“想要活下去,唯有让雷击木彻底的生长。”
“只有它能够撑开这里的牢笼。”
“它的养分,是血液。”
云夕说完,直接割开了自己的手掌,金色的血液,滴在了雷击木的树根之上。
此时的炽候,也察觉到了这一点。
但是否这养分,只能是血液,他已经来不及去思考了。
只好割开自己的手掌,将血液源源不断的,滴在了雷击木的树根之上。
有了炽候和云夕血液的滋养,这雷击木开始了疯狂的生长。
一根根新的树枝长了出来。
甚至有不少树枝,已经攀附在了宝塔之上。
这些树枝,涌现出了一抹巨力,似要硬生生的,将那宝塔扯下来。
此时的神将也怒了。
尤其是那树枝上的邪恶气息,让他极为的厌恶。
也是这一次雷劫降临的根源。
古天庭的降临,就是为了将这种邪恶生灵,斩草除根。
此刻,神将冲向了雷击木,其右手上的龙骨金鞭,重重的鞭在了雷击木的主干之上。
顿时,一道恐怖的伤口出现,雷击木疯狂的摇曳。
它虽然不能开口,但如此剧烈的摇曳,足以说明这雷击木的痛苦。
雷击木的生命气息,也在黯淡。
龙骨金鞭形成的伤口,根本无法愈合。
那尊神将,就这么,不断地挥着手中的龙骨金鞭,在雷击木上,形成了一道又一道的恐怖伤口。
就连云夕,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它只是想完成一次蜕变,为此,它成长了三千年。
这有何错呢?
就算有错,至于宝塔镇身,至于龙骨金鞭抽打?
这一刻,他想到了自己的命运。
这株雷击木,其实,是因为吸收了他的血液,才引来了古天庭的雷劫。
可即便如此,那雷击木,也算不上是真正的黑暗生灵。
却遭遇着这世间,最为恐怖的劫难。
换做是他的天劫,恐怕比这,还要恐怖的多。
“曾经跟在我身边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就连我待过的山海,都成为了一座坟。”
“这雷击木,不过是汲取了我的血,以此来完成自己的蜕变,就要经历这世间最为恐怖的天劫。”
“这天,这地,为何要这般赶尽杀绝?”
“这世界如此之大,怎就容不下我一人。”
云夕说着,一条血色的银河,出现在这宝塔的天地里。
这棵树,其实本没错,只是沾染了一丝他的血液罢了,仅此而已。
可雷击木哪怕遇到了这般情况,也没放弃自己。
云夕,也不想放弃。
他修炼了一万三千多年。
走到了现在。
一直在躲,一直在躲。
像一个小丑一样,不,像一只老鼠,躲在阴暗的角落。
他不知道为什么。
也没人和他说为什么。
凭什么他就要被天地排斥。
凭什么他的亲人就要遭受劫难。
凭什么所有和他有关的生灵,都不会善终。
凭什么?
仅仅是因为一个罪字么?
哪怕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这个字,究竟代表着什么。
是邪恶?可他也没做过什么坏事啊,甚至本身是一位医师,救了不少人。
是黑暗?可他一路向往的都是光明,他为了他的亲人,不惜一人留在山海。
是绝望?可他自认为,他是不少人眼中的曙光,起码,他的山海子民,很爱,很爱他。
仅仅,是一个他不知晓的身份么?
他也一直在逃避这个身份。
他自己都想丢掉这个身份。
他也曾努力。
神王问心时,他不惜剥离罪血,去走一条新路。
一条,没有罪血陪伴的路,可,他的身体,只能流淌着罪血。
他也曾绝望。
山海无量劫时,他不惜独自一人迎战诡族,他知道自己会死在那里,可还是这么做了。
也许死了,他的那些朋友,就能活下来吧。
只是,他被他的子民,送进了往生门。
这挥之不去的身份,连他都很厌恶。
一直都很厌恶。
这厌恶,来自于他的成长,太过的坎坷。
这世间,罪修不可成神王,于是他剥离罪血。
这世间,罪修不可成神明,于是他点燃罪火。
这世间,罪修不可成神皇,于是他创造吉道,另类称皇。
他很难,他的难,没人能懂。
可他还是走到了现在。
只是在刚刚,他看着那株雷击木被龙骨金鞭疯狂的鞭打,他很不是滋味。
看着雷击木在这劫难中挣扎,想到了曾经的自己。
一鞭又一鞭的抽打,让他接受了现实。
接受了,这个一直想撇掉的身份。
接受了,他,就是一宗罪。
一宗,万古新罪。
他忽然明白了罪血,为何有这般杀戮。
因为这世间,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