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好皇帝......他秉性聪慧,哀家相信,只要好好教导,他会是一个好皇帝的。”
冯太后扫了一眼大长公主。
她真不明白她为何会有这般的执念......若不是她也算是了解她,怕还会觉得她惺惺作态,实在令人讨厌呢,因为毕竟摄政王是她女婿,摄政王捧在手心里独宠的那是她的独生女儿。
她叹了口气,道:“公主,在你的心里,什么是最重要的?”
大长公主一愣。
在她心里什么是最重要的呢?
她的父皇,她的母妃,这个大周皇室?
冯太后也没有等她的回答,她慢慢道:“公主可能一直都不知道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或者说,这个最重要的东西一直都在变,就好像公主曾经为了摄政王妃远避江南,不惜直面对上废后和废太子,想必那时候对公主来说,摄政王妃应该是最重要的。但当时势转变,那个好像又不重要了......”
她摇了摇头,目光看向了远处,目中也流露出了柔和慈爱之色,道,“但对哀家来说,不管世事如何变迁,外面的世界如何变化,对哀家来说,最重要的永远都是阿越和浅儿。从哀家怀上他们那时候起,哀家心里焦虑和期盼的,也就只是希望他们能够躲过重重算计,能够平平安安出生,平平安安长大而已。”
阿越是小皇帝赵越,而浅儿就是兰喜公主。
兰喜公主闺名赵浅。
大长公主的面色一下子涨得通红,她张了张嘴,可一时之间,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想去反驳冯太后,还是去解释,亦或是再去就着先前的话题继续讨论小皇帝赵越的问题。
冯太后没理会她的难堪,只轻叹了一下,道,“姑母,冥冥之中万事自有定数,人也贵有自知之明,阿越他是个什么样的孩子,哀家心里很清楚。他因胎中受毒,先天体弱,哀家听了太医和高僧的嘱咐,好不容易才让他长成现如今这般,哀家已经很是满足,更不敢妄想本不该属于我们的东西......更何况那些东西根本就不是我们想要的,更不必为此枉付了性命......公主,人当惜福,否则,再多的福气也是会守不住的。”
这还是两人第一次这样的谈话。
大长公主的面色已经由红转白,手脚也慢慢凉了起来,也不知是被冯太后竟然有这样的心思给惊到,还是被她最后那一句话给刺到。
当然,她现在想到的,也只是冯太后故意养废小皇帝,如此不对赵景烜造成威胁,以保平安。
隔了许久,她才道:“在其位,谋其政。陛下已经在那个位置,那个位置,从来都是退无可退的。你这般,难道就不怕害了他?还有,你竟然有这样的心思,皇兄又知道吗?”
冯太后听了她前面的话还好,听了她后面竟然问起太上皇文和帝,诧异的挑了挑眉,转身走回先前的桌案前,拿了剪刀伸手扒了一截枝条,“咔嚓”一声就剪断了。
这样一番动作之后,她才笑了笑,转头看向大长公主,道:“据我所知,当年公主的驸马,夏大将军的死,摄政王妃幼时被追杀失踪,虽说是废太子所为,但真正纵容他做出这种事情的,其实是父皇。”
“哀家原本以为,公主对父皇应该是深恶痛绝,倒是没有想到,相较于驸马的死,摄政王妃所受的磨难,所经历的痛苦,公主倒是更看重这皇家的血脉亲情,兄妹情深了。”
大长公主又是狠狠被刺了一下。
明明是在说皇帝的教导问题,冯太后却偏要扯到那些事情上,难道就因为她兄长对不起她,她就该盼着皇帝被养废不成?
真是荒谬至极!
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此时再也忍不住,冷冷道:“这根本就是两回事!太后娘娘,你当分清家事和国事的区别。”
“是,我是厌恶皇兄曾经所作的事情,但他也为此付出了代价,并且现在还在受着惩罚。可我们现在谈的却是陛下的教养,陛下现在是我大周的天子,但太后娘娘却似有故意......耽误陛下之嫌。”
“当初你若无心让陛下继承帝位那便直接拒绝便是,如何能在陛下已承继帝位之后,却又不好好教导他,反而刻意引导他成为一个庸君?你以为这样,就能让赵景烜让你们安安稳稳的坐在那个位置上保得平安吗?简直是......”
她顿了一顿,吸了一口气,道,“是,皇兄是对不起我,但那都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你身为太后,却如何能用那等语气提他?我听说,阿越和兰喜也对他们的皇祖父多有不敬,是不是这也是你教导出来的吗?太后娘娘,你当知道,他们毕竟是一国之君和大周的公主,不管心中作如何想,礼数却是不可废的,对皇兄不敬,这对他们来说并无丝毫益处。”
冯太后看大长公主大义凛然的样子,嗤笑一声,道:“益处,哀家还想要什么益处?还有,引导阿越成为一个庸君?公主殿下,你真是想太多了。阿越是什么样,以后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哀家很清楚,不需要公主来作评判,你还是做好你自己吧。”
说着她摇了摇头,低声道,“你就是想得太多,顾虑得也太多,自以为是,才会屡次做出伤害本该由你来保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