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晏明云的这一指, 所有人的目光立时都落在了拂清的身上。
拂清则眉间一凝, 叹道, “妹妹若是不舒服, 赶紧叫大夫瞧瞧才要紧, 这众目睽睽的,我如何能害你?”
说着看了看其他人。
然而此时,周遭众人都在看热闹,尤其眼见晏明云不像是装的,心知事情严重性,竟然谁也不敢轻易做声了。
不过到底还是有明白人, 云雁劝晏明云道,“侧妃还是先不要太激动吧,御医马上就来了,您的身子要紧。”
晏明云还想说什么, 然而忽然腹间一阵剧痛袭来, 终于不得不闭上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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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这场突如其来的插曲, 偏殿里的酒宴可吃不成了, 晏明云被送去后殿歇息,御医也随之匆忙赶到,而安王妃自然也不能再清闲了,也从外头的宴间撤了下来。
好歹顶着义姐的名号,拂清也不好走开, 遂同众人一道, 在旁等着御医的诊断。
一阵过后, 御医似乎有所判断了,手指从晏明云腕上抬了起来,安王妃于是一脸关切的上前问道,“御医,现在怎么样了?大人孩子都好吧?”
却见御医凝眉摇头,“侧妃这胎像,怕是不妙啊!”
众人当即一惊,大夫说不妙,看来当然是不妙了!
所有人都无比同情的去看晏明云,却见她听了这个消息微微一顿,而后,依然手指拂清的方向,咬牙切齿的道,“是你,一定是你害了我,你这个毒妇,居然连一个没出生的孩子都不放过……”
果然,随着这一声,众人的目光又汇集到了拂清身上。
拂清眸中一凝。
——身为一个孕妇,得知胎儿不保,首要的不该难过伤心吗?
为何这些都并未在晏明云面上看见?
她当然早就看出晏明云要栽赃她,只是原本还奇怪,她先前那次假意在自己身边滑到,会不会有些太过冒险,太不拿自己的孩子当回事了……
可现在看来,晏明云怕不是早已知道自己的胎像不好了,所以今日才有备而来。
拂清在心间微微摇了摇头。
既如此,那就索性全都挑明了,也叫众人看看,这安王府里头,都藏了些什么货色!
眼看着尚未出世的孙儿不保,皇后自然不可能再优哉游哉的过什么寿宴,很快便从席间退下了。
而男宾那里,得了消息后,安王也很快赶了过来。
随后,却见宣和帝也过来了,身后竟然还跟着萧钧。
拂清稍有些意外。
其实今日之事,就算他不来,她应该也能应付得了。
不过不得不承认,见到他的瞬间,她的心确实有种踏实的感觉。
然而此时顾不得这些,不远处的殿室中,晏明云似乎已经开始出血,虽然隔了些距离,但嗅觉敏锐者,还是能闻到淡淡血腥味,加之她时不时的呼痛声隐隐约约的响起,令人心间烦躁。
此刻,安王萧瑀紧锁眉头,问安王妃赵氏,“好端端的孩子怎么会掉了?本王叫你对她看顾这些,你是怎么看顾得?”
赵氏一脸惶恐的道,“王爷明鉴,妾身冤枉啊,今早同侧妃出门的时候她还好好的,便是开宴前也没见有什么异常,方才妾身在主殿陪母后吃酒,侧妃可是去了偏殿的,就分开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就出事了,妾身也不知道究竟为何啊!不过……”
她语声一停,颇有些犹豫的样子。
萧瑀忙问,“不过什么,这时候了还卖什么关子?”
赵氏看了看拂清,续道,“不过妾身听说,偏殿里入席的时候,侧妃与宁王侧妃仿佛闹了些什么不愉快,便是方才,还一口咬定是宁王侧妃害得她呢……”
这话一出,安王,皇后,甚至宣和帝都朝拂清看了过来。
而萧钧,则下意识的将拂清往身后挡了挡。
萧瑀见状稍稍一顿,立时上前两步,问萧钧,“长兄,此乃我第一个孩子,对我极为重要,现在非小打小闹,希望你能不要袒护,还我一个公道!”
语气颇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
却见萧钧面上肃敛,身姿却毫不见退让,依然将拂清护在身后,道,“不过一面之词,现在要我还你公道,恐怕为时尚早。”
萧瑀一顿,却见上座的皇后眼珠转了转,意有所指的道,“她们本是自家姐妹,照道理说,宁王侧妃没有理由害自己妹妹的,此事会不会另有隐情?”
这话看似在为拂清开脱,然而落在宣和帝耳朵里,却生出了怀疑。
宣和帝不是不知,晏明云的生母陆氏因何而死,如若说这明珠是对陆氏怀恨在心,从而要迫害晏明云,似乎也不是说不过去的?
这若只是晏家后院争斗,宣和帝本也懒得管,但须知此时受害的却是自己的孙子,宣和帝当即将面色一沉,看向拂清,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来说!”
一声令下,拂清只得出列,却依然不慌不忙的道,“请陛下明鉴,妾身是冤枉的。方才在偏殿开宴前,妾身本已入座,可安王侧妃路过妾身身边,却忽然滑了一下,我伸手将她扶住,她反而一口咬定是我害她,所幸旁边有侍宴的宫人作证,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