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友好的情绪十分明显,一时间,彻底打消了拂清的犹豫。
罢了,人各有命,她管不着。
这么想着,她便打算将目光原挪回戏台上了,哪知耳边忽然又传来一阵笑声,她心间一顿,不由自主的又看了过去。
果然正是萧怡容。
常乾的事一出,萧怡容也跟着消停了一阵,近来已经极少再参加什么宴饮了,今日皇后寿辰,难得有出风头的机会,她自然不会再放过,装扮之华丽,甚至要盖过皇后的风头。
不过再仔细看去,拂清却发现,她的面色明显没有之前那么好了。
其实萧怡容保养得当,尽管已经年近三十,但从前看去,不过二十五六的年纪,但今日一见,其眉眼之间,明显有掩不住的倦色,眼角甚至出现了明显的纹路,瞧上去仿佛忽然老了好几岁,是再浓的脂粉也遮盖不住的。
难道常乾一事对她影响这么深?
拂清有些奇怪。
但没有多少时间细想,便见一旁,有宫人来到皇后面前,道是酒宴已经备好,请众人移步。
皇后正也不想看萧怡容出什么风头了,便应了声好,领着众宾客起身,往宴厅走去。
午宴就设在百芳阁中,碍于礼法,此处参宴的自然都是些女宾,不过又因着身份,拂清与晏明云这样的侧妃,只能去到偏殿。
这是祖宗定下的规矩,侧室们再怎么不满,也只得遵守,一行人又相跟着来到了偏殿。
因宁王比安王年长,按照辈分排位,拂清自然坐到了晏明云的上首。
前有宫人引路,她脚步轻快,很快便入了座。
而晏明云因有孕在身,路走得慢了些。
这也本没有什么,在场众人知道她有孕在身,便都在等她,哪知眼看她要入座的时候,忽然脚步一个趔趄,似乎要跌下去,众人立时心间一惊。
而要知道此时,她正在拂清身边。
拂清眼疾手快,当时便伸手牢牢扶住了她,众人见状,这才松了口气,纷纷问道,“晏侧妃没事吧?”
没成想,晏明云并未回答,而是怒看着拂清道,“你好端端的绊我做什么!”
众人一惊,顿时看向了拂清,目中纷纷存满了怀疑。
拂清却并不见慌张,笑了笑,道,“妹妹糊涂了吧,我好好地哪里绊你了?”
晏明云冷笑,“你不承认也没有用,你若没绊我。我好好地走路,怎么会要跌倒?你明知我有孕在身还故意绊我,到底是存了什么心?”
这一连串的问题发出,仿佛拂清真是罪魁祸首了一般,哪知拂清却摇了摇头道,“妹妹看清楚了吗?我们可是同门姐妹,你有了孕,我高兴还来不及,我为什么要害你?再说了,我若存心害你,刚才又扶你做什么?”
说着抬了抬手,叫众人看得清楚,她的手还握在晏明云的胳膊上,没来得及松开呢。
众人见状,目中纷纷存了些玩味,晏家姐妹俩这是唱的哪一出?
然正在此时,却有一宫女上前道,“安王侧妃怕不是多心了,奴婢刚才看的清楚,是您自己走路不小心,才没有站稳,宁王侧妃坐得端端正正,怎么深脚来绊您呢?”
晏明云一怔,立刻看了过去,问道,“你是何人?”
那宫女笑道,“奴婢司宴处掌事云雁,今日有幸伺候各位娘娘入宴。”
这话一出,众人便确信岂不是宁王侧妃的人了,而有人作证,也能证明晏明云方才确实冤枉了人,便纷纷劝道,“既然没事,那安王侧妃就快些入座吧。”
云雁也在旁道,“侧妃快些就坐吧,今日乃是皇后娘娘寿辰,可别耽误了及时才好。”
晏明云知道这一计不成,便只好坐了下来。
哪知拂清却又对云雁道,“我看安王侧妃今日的鞋子或许有些不合适,她婢女又不在身边,慎重起见,还是请这位姑姑给寻一个专门伺候的人吧,免得待会儿不慎,脚下再滑了可怎么办?”
云雁笑笑,立时应是,“还是宁王侧妃想的周到,奴婢这就去。”
不多会儿功夫,便有一看上去很是伶俐的小宫女到了晏明云身边。
晏明云无话可说,只能接受下来。
宴席也随之开始了。
她们毕竟是侧妃,身份受限,席间也没主殿中那般热闹,看起来颇有些安静。
不过有熟悉的各自交谈,无人打扰,也还算惬意,然而谁知吃到一半的时候,却听有人问道,“侧妃,您没事吧?”
众人循声望去,见说话是先前云雁派来伺候晏明云的小宫女,而她问的人,无疑便是晏明云了。
却见晏明云眉间蹙起,颇有些艰难的样子,道,“我,我肚子有些不舒服……”
怀了孕的人肚子不舒服,那可不是小事,小宫女一听,立时去叫掌事宫女云雁过来。
而云雁则赶忙问道,“侧妃怎么样?要不要去传御医?”目中却还有些怀疑。
然晏明云似乎真的不舒服了,白着脸点了点头。
云雁遂不敢耽搁,赶忙差人去请御医,又叫人立刻去禀报皇后。
谁料正在此时,却见晏明云忽然伸手指向拂清,道,“一定是你,是你向我下了什么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