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很是喜欢,前些天一直穿在身上,也就是这两日身子不舒服,才给收了起来。”
“珍珠衫?”
朱弘沉吟一下,道,“可否拿出来看看?”
小翠不敢做主,只得回头去看拂清,却见拂清点了点头,“叫朱总管看便是,没什么的。”
小翠便解开了包袱,将那珍珠衫提了出来,屋里此时光线正好,刹那间,只见满室光华。
这珍珠衫确实惊艳,珍珠颗颗饱满,比起宫中几位娘娘的也丝毫不差,朱总管自是要夸赞几句,随后,却又问道,“不知这件衫子可有洗过?”
小翠忍不住笑了笑,“总管玩笑了,珍珠哪里用洗?”
朱弘也淡笑了一下,点了点头,却转身却对拂清道,“微臣斗胆,想借侧妃的珠衫来看看。”
可终于查到这里了,拂清心间一定,面上却几番犹豫。
萧钧看在眼中,十分配合的从旁劝道,“放心,依朱总管的为人,不会有事的,更何况现如今早点抓住幕后真凶才是最要紧的。”
她这才肯点头,道,“那好吧,总管尽管去查便是,只是还要小心为好,这可都是合浦南珠。”
合浦南珠,可是最好的珍珠了,这句话出,可将她的小心眼尽显无疑,十分符合她乡女出身的人设。
宦官出身,朱总管何等精明,形形色色的各种人看多了,也见惯不怪,闻言并不多说,只赶紧应是道,“请侧妃放心。”
倒是萧钧,在旁忽然笑了一下,“什么南珠北珠,若是有什么闪失,本王再赔你一件便是。”
众人听了,无不感叹宁王对侧妃的宠溺,而被宠溺的侧妃本人,却实实在在的愣了一下。
半晌,拂清只得做出害羞又惊喜的样子,顺着应了声好。
心里却不由得暗自感叹,莫不是因为之前受了刺激,这人的演技突飞猛进啊,都会给自己加戏了!
接下来,朱弘便将那珍珠衫带回了宫中,用他的话来说,现如今各种手段愈发隐秘,非一眼就能看出,他需要人手相帮,仔仔细细的去查。
而等他再度返回宁王府,已经是两日之后了。
萧钧早已等得心急,这几日去问拂清,她却一直卖关子不说,他可是被吊足了胃口,因此此时一见朱弘,立刻主动问道,“朱总管前来,可是事情有眉目了?”
朱弘躬身应道,“殿下说得正是。”
他颔首透着几分急切,问道,“是什么?但说无妨。”
只见朱弘脸色相当严谨,答说,“启禀殿下,微臣回宫之后,请了好几位御医仔细分辨侧妃的那件珠衫,终于查出,其上藏了毒物。”
“毒物?”
他眉间一凝,立即问道,“怎么回事?”
朱弘与他细细说来,“启禀殿下,如侧妃所说,那件珠衫,确实是合浦南珠制成,但串珠的丝线,却被人事先浸泡了奇毒,侧妃若是经常穿戴,不出半年,就会出现咳血之症,类似痨病,却无药而治。据御医证实,侧妃身边有此两种毒物并存,如此一时突发急痛,便可说的通了。”
话音落下,室中有一瞬雅静。
须臾,方听萧钧道,“无药而治……”
朱弘点头,“正是。”
他咬了咬牙,冷冷笑了起来。
“很好,若非今日听你说出,本王岂不是要眼睁睁的失去她?”
声音却已是肃冷至极。
朱弘一顿,只得缓和道,“请殿下息怒,恐怕事实还不止如此。侧妃深得殿下宠爱,殿下必定时常与侧妃厮守,如此一来,这毒物祸害的,可就不止侧妃自己了,殿下也难免会受害。”
“说的不错!”
萧钧点了点头,“果真是恶毒至极。”
想当初晏明璐出事的时候,他还替晏楚觉得头疼,现如今看来,晏府那一家子,都是些什么样的蛇蝎!
朱弘在旁又道,“所以这样的恶毒之人,一定不可轻饶,只是微臣前日却听侧妃的丫鬟说,此物乃是晏府所出?”
萧钧又冷笑了一下,看向他道,“不错,正是出自晏府。”
其实事情到此,如若只是后宅的争斗,朱弘便已经可以回宫复命了,然而扯上了他的安危,却不是那么容易可以收手的。
看出朱弘的犹豫,萧钧直接道,“不必在意那么多,如若父皇问起,你据实上报就是。
直到这一刻,他才终于明白,拂清的这个局。
确实够大……
其实不必说,萧钧也能猜到,在珍珠衫上下毒的会是谁。
试问整个晏家,还有谁会如此痛恨拂清,巴不得她去死呢?
以目前的事态发展来看,揪出下毒的幕后黑手,将其绳之以法,已是顺理成章的事,无论如何,陆氏已经难逃罪责了。
可不妙的是,照朱弘的看法,此事已经危及他,如此一来,晏府整整一家子,怕是都要受到牵连了。
虽说拂清名义上出自晏家,晏家人是不该害他宁王的,可须知,晏楚的嫡女晏明云却是入了安王府,嫡女与义女,二者哪个更重要,不言而喻。
所以,若论起包藏祸心,晏相爷还是极有动机的。
如此一来,哪日宣和帝盛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