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一趟也无妨,便点头应了声好,“你带路吧。”
他微微笑笑,便引着她去了凤仪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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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自长大后,每回萧钧踏进凤仪宫,都是一副例行公事的心态。
皇后更是如此,见一见他,说些无关痛痒的场面话,也就罢了,否则时间长了,越看他的样子越觉得膈应,还不如早早散去为好。
今日也并未有所不同,只是因为多了一个拂清,皇后的话显得稍多了一些。
行礼过后,皇后特意给二人赐了座,又叫宫人们上了茶,显得很是仁爱。
二人自是不敢乱用,便只坐着同皇后客套了几句。
皇后先是问了问昨日宁王府办喜事的情景,假意叹道,“昨日本宫原想亲自过去看看,只可惜天冷路滑,本宫旧疾又复发,这才没能去成,不过今日一见,看你二人郎才女貌,也着实欣慰。”
萧钧谨慎道了声谢,“多谢母后牵念,也请母后养好身体。”
皇后点了点头,又看向拂清,特意问道,“本宫听闻,你比安王侧妃明云还要年长一岁,是吗?”
这些事情,早已记录在了皇家专属玉碟之上,没什么造假的可能,拂清也坦荡点了点头,“娘娘所言不差。”
皇后颔首,又道,“你们年纪相仿,乍一看去,模样也是差不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亲生姐妹,晏相还真是好福气呢。”
这话乍听不过调侃,但实则别有用心之意满满。
拂清听罢,心间微微一笑,却故意做出惶恐的样子来,道,“娘娘玩笑了,妾身出身乡间,不过上天垂怜,才得以入了晏府,得义父母关怀。安王侧妃乃是义父母嫡出的大姑娘,妾身怎敢与之比肩?”
语声显得有些紧张,看来颇有些心虚的模样。
皇后见了,却是心间大定,假意笑道,“这孩子也太过谨慎了,本宫不过开了句玩笑,竟把你吓成这样?不过实话说来,这同样的着装,你比安王侧妃还要明艳一些。”
这话有几分真假,就不得而知了,拂清仍然做着惶恐模样,道,“妾身不敢当。”
萧钧不忍再看她如此,也是厌烦皇后的试探,遂主动道,“时辰不早了,请母后好好歇息,儿臣带晏氏先行告退。”
皇后颔首道,“天冷,早些回去也好。”
左右心里已经认定了结果,就不必挽留了。
萧钧便起身,领着拂清出了凤仪宫。
而身后,望见二人背影走远,于嬷嬷赶紧凑到皇后近前,问道,“娘娘可能确定了吗?依奴婢看,这个宁王侧妃可与安王侧妃并不相像啊?”
皇后却笑了笑,道,“既是同父异母,若二人都像各自的生母,那不相像也在情理之中。”
于嬷嬷点了点头。
说的也是,晏家这两个女儿,一个是正室夫人生的,一个却是贱奴所生,长相不同也说得过去,要紧的是,方才皇后不过稍稍试探一句,就把那女子给紧张成那样,很显然心里有鬼!
思及此,忠仆又问道,“那如此看来,晏相爷与贱奴生女,还妄图瞒天过海的事必定是真的了,以娘娘之见,这事儿什么时候捅出来合适?”
皇后轻飘飘的道,“再等等吧,现在证据又不确凿,说出去恐怕也不能叫人信服,还是再找找证据的好。再者说来,此事关系众多,我的瑀儿也同晏家沾着亲呢,事情不到那一步,先按兵不动。”
毕竟这件事情杀伤力太大,就算有朝一日,要用此来牵制宁王,也得等萧瑀把晏家这层关系摘干净了再说。
于嬷嬷便明白了,点了点头,心间无不佩服主子睿智。
不过听了一点闲话,就着手去查,果不其然,查到了晏家的重要秘辛。
而更令人惊喜的是,这明珠居然嫁到了宁王府。
有此把柄落在手中,岂不天助皇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