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变了脸,难不成他还能认出来?
她尽力淡定,平稳答道,“奴婢乃是晏府家奴,过来代夫人传话。”
自然,声音也是变幻过的。
而果然,面前的青年未再多说什么,微微点了点头,转身继续往前去了,直至出了府门,跨上骏马,消失在了街道上……
拂清总算松了口气,也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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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正式入到内庭,开了酒宴,晏明云才发现,公主府的奢华,果真超出她的想象。
时值初冬,外头早已是天寒地冻,花园中却处处奇花异木,好似四季如春的南国。
原来方才所见的牡丹,只不过九牛一毫,当宾客们见到梅花与夏莲齐放,山茶与秋菊争艳的盛景,才明白长公主府的花匠们到底有多厉害。
置身于如此人间难得的景色中,众人早已忘却了初冬的那点寒意,此时,贵妇们都环绕在萧怡容身边,努力与她攀话,年纪轻些的少女们,却忍不住赏起园景来。
说来晏明云也有日子没有露面了,今日见到她,从前几个相熟的贵女都围了过来,相互问候过一些面子话后,却有人忽然提到,“今日晏家就你一个人来的吗?上回与你一同去玉津园的那个明珠呢?”
很显然,经过那夜及后来宁王接二连三的袒护,这个叫“晏明珠”的女子,已经引起了京中贵女们的注意。
这也叫晏明云心间一顿。
听见拂清的名字,她明明厌烦,却又要顾及面子不能表露,只得寻了个借口,道,“我那位义姐前几日染了风寒,怕过病气给大家,就留在府中休息了。”
她惯会做出大方亲和的模样,此时如此,众人也没看出什么异常,还想继续同她打听拂清的事,她却实在厌烦的紧,硬是把话题带了过去。
如此一来,总不免叫人觉得她是态度傲慢,没过多久,便听一人故意问道,“说来也有些日子没见了,没想到晏大姑娘的气色很是不错,只是不知,令妹现如今在静心观里过得如何?修行可还顺利?”
这可正应了那句哪壶不开提哪壶,众人一愣,纷纷看去,却见说话是承恩公府的小姐,王若梅。
晏明云知道,这王若梅是皇后的娘家侄女,现如今承恩公府上唯一正当年的女儿,也是二皇子妃的大热人选,因着与安王有天然的表兄妹关系,又有宫里的皇后姑母做靠山,行事向来招摇。
别人不敢说的,她偏敢说,就如刚才那句,明显在拿晏家的丑闻故意讽刺,可谓用心十分不友好了。
晏明云不是傻子,自然听了出来,却极力忍住心间恼怒,平和的对这王若梅道,“多谢王姑娘关心,家妹本就一心向道,又有陛下亲封道号鼓励,修行自是顺利的。”
而王若梅又岂会看不出她在硬撑,笑了笑,便与旁人说起别的去了,余下晏明云看着她的侧影,在心间冷笑。
——这个傻子,自以为已是板上钉钉的安王妃了,说话才会如此嚣张,然而皇后与安王若是真的看中了她,又岂会拖到现在还没定下?
如此与众女们聊了一阵,待到午后时分,忽见自己的丫鬟兰草来到近前,悄悄与她禀报道,“姑娘,宁王方才已经离开公主府,安王殿下还在,方才与众人喝酒,这会儿到后面的倚梅园歇息去了。”
歇息……
晏明云心间一顿,安王离开宴间,正是大好机会,且是在倚梅园中,离此处不远。
那么,现在不去,更待何时?
再一看一旁,王若梅谈笑风生目中无人的模样,她咬了咬牙,终于下定决心,同兰草使了个眼色,而后手端起桌边茶盏,装作要喝茶,却“不小心”弄湿了裙子。
她于是顺理成章的起身,同众女告辞,借口更衣,离开了园中。
有兰草在前带路,更好衣裳后的晏明云一路来到了倚梅园附近。
好巧不巧,拂清此时也正转到此处,远远地瞧见了她的影子,眉间一动,悄悄跟了上去。
只见晏明云快速摘了一侧的耳珠,随手跑到园中殿室窗下,而后却假模假样的在附近找了起来,看起来还很是着急。
很快,屋里人听见了动静,开门走了出来,拂清定睛一瞧,见那正是安王。
一瞬间,疑惑解开,她已经明白晏明云是来做什么的了。
她本来并不喜欢看这种八卦,但见对象是晏明云,便不由得一时兴起,继续在旁观看了起来。
眼见安王出来,晏明云立刻装作吓了一跳的样子,满是惶恐的上前行礼,“臣女见过殿下,不知殿下在此,扰了您休息,臣女实在罪该万死。”
萧瑀还是一贯的闲雅模样,朗月清风的一笑,道,“原来晏姑娘,怎么到这儿来了,看你好像有些着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晏明云十分不好意思的道,“启禀殿下,臣女在找一只耳珠,先前在此处游玩,不小心弄丢了,方才才发现。”
暗处的拂清扯了扯唇角,这种伎俩,花本子上实在见的多了,只是从前多是男子用的,晏明云今日却用在了自己身上,看来也着实豁出去了。
萧瑀却并不拆穿,点了点头,竟还同她一起找了起来,没过多久,只见他眼睛一亮,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