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嘴上经常说着延毕可耻,栗山阳向在做毕设的时候经常还是很摆烂的。
比如,当初去福利院找枡空优是,完全不知道情况的松田阵平说他只有周末有空,了解情况的青年还真就顺理成章地以此为借口躺到周末,才跟着对方到福利院去。
偶尔栗山阳向也会想过如果早去几天,结果是不是会有所不同——不过已经发生的事情,想它又有什么用呢!
就算是他还能穿越的时候,也不是想去什么时候,就能去什么时候的。
不过这些在组织里行不通——城野行成显然不如他导师那么有智慧,甚至会通过看监控的方式监督他的课题组成员有没有偷懒,在这里摆烂很容易被对方踢出课题组。
但是,当栗山阳向忽然有目的性地卷起来,同课题组的这些研究员真的很难卷过他。
他们能不用吃饭吗?不能!
他们能天天不睡觉吗?不能!
他们在对伊斯人研究上的进展能比得过在密斯卡托尼克大学图书馆禁书区进修过的在读博士生吗?
当然也不能!
栗山阳向在课题组的新人设就很鲜明了:
白天随便塞一口饭装装样子就泡在研究室研读资料,晚上从内部锁了门后依旧待在研究室里挑灯夜战。深夜后在拼起来的椅子上像模像样地躺三个小时,接着就马上爬起来继续工作,还能给时不时就早到的城野行成开门。
“以前我有时候会忘带这里的钥匙,但你来之后就没这个苦恼了。”城野行成表扬他,“晚上住在这里还能最大限度地防止有人来偷窃资料,我果然没看错,你比他们都强!”
对于这个课题组里一些有志向的人来说,他们嫉妒的视线快把青年淹没了。
但是眼神显然无法杀死他,就算他们亲自拿着刀上都不行。因此栗山阳向完全无视了这些人与他们无用的排挤,只专注于他自己的工作。
白天的时候总有研究员在研究室里整理数据和资料。杂活很多,比如将纸面数据录入电脑,又或是从电脑中打印纸质资料。
作为新人,栗山阳向总是留守的那个,好处是他借这个光明正大熟悉研究进度的机会,将这个课题组的历史几乎全部搞清楚了。
课题组成立的时间是在大约七年前,一开始的研究方向并不是研究伊斯人——当时的研究员或许还不知道这个种族的存在。
事实上,这些资料被人为地清理过。
栗山阳向只是在追溯研究历史时发现了一张夹在资料里的纸页切片,背面日期标注着七年前的十二月,而正面仅存的内容记载着两句语焉不详的猜想。
“精神疾病或许的确与家族遗传有所关系,但在诱发方面并非主因……婴幼儿此时大脑尚未发育完全,不该出现那些典型临床症状,或许这并非医学界已经发现的任何一种疾病……”
除此之外,其他有所记录的实验皆重新开始于三年前。
令人感到在意的是,这里面没有记录任何探索的过程。或许是研究记录被抹去了,又或许发生了其他的事情,总之,实验开始时,这些研究员便立下了研究伊斯之伟大种族的课题。
“虽然你很认真,但就算让我来说,那些旧资料就算看了也没什么用处。”城野行成有时会站在每个人身后看他们在做什么,栗山阳向也经常在他考察范围之内,“不过,这让我看到了你认真的态度——虽然第一印象不怎么样,但你之后一直很努力,今天就跟我到实验室去吧。”
栗山阳向露出公式化的微笑:“这是我的荣幸,城野博士。”
时至今日,青年才卷了这些研究员堪堪一周。
观察研究室里其他人的表情就知道,这显然已经是个非常快的速度,把他当做有力竞争对手的人越来越多。
廷达罗斯猎犬在这一周的时间里很是安静,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种对方终究会再来的预感渐渐自青年心中升起。
下一次的时间不会太远了。
栗山阳向隐约有着这样的预感,能在这之前就获得实验室的准入权当然很好。
他瞥了一眼仍旧好好装在城野行成口袋里的笔记本。在这一周里,城野行成有时动不动就会忽然掏出笔记记些什么,并且还会刻意避开其他人的视线。
之后栗山阳向又问过一次,马上就又被对方斥责了一顿没把心思用在正道上——他的心思的确不在正道上,他完全别有用心。
显然,越是神秘的东西就越能激起他人的好奇与探究欲。
城野行成点了其他人留在研究室做基础工作,接着便带青年与其他两名研究员走了出去。
“这是你第一次去实验室,记好路线。”他朝青年交代道,“少做多看,最好别犯错——除非你确定你真的能承担后果。”
一句明确的警告,不过对栗山阳向来说不痛不痒。哪怕是扫研究室地板的任务,城野行成都会这么说。
他自然地点点头,记不清是第多少次微笑着向对方发誓自己一定会小心谨慎。
这不仅是栗山阳向第一次去实验室,还是他第一次走出研究室周边的区域。
为了卷过其他人,同时降低组织对自己的怀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