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注意到敖白的离去。他也当然看见了敖白刚才的挑衅,他非但没有觉得受到冒犯,反而觉得敖白的这种反应在他的预料之中。
敖白对这个宴会不怎么感兴趣,她此次回来原本只是打算露一面就走,谁想被威尔克斯家的宴会耽误了一天。悄然退出商业互吹行列的敖白在饭后悠闲地来到威尔克斯家的图书室,很好,书房没有人,只有一排排书架,只要她呆在这里,直到宴会结束都不会有人前来打扰。
其实如果可以敖白更想直接离开这里,现在的南方人还在如此悠闲搞着烧烤聚会,他们恐怕不知道此事南北交界的局势有多么恶劣了吧。
在这一年里虽然她经常到处跑,但她的活动范围可不仅仅只有大西洋,内陆地区也会有照料。在这期间她搞定了自己的第一批和第二批产品,也结识了不少可以帮助她推广“产品”的人,北方以商人为主,南方则因为汉密尔顿上校的关系,接触了一些他曾经的上下级。
敖白记不清南北内战开战的具体日期,但粗略估计应该就是近期一段时间,再加上她率先给南方邦联军们展示的新式武器,他们应该会对战争更加有底气吧……随手翻阅着一本诗集,敖白靠在书架旁心不在焉地想着。
虽说这内战是必定要打响的,但现在看来她怎么觉得自己变成了推动战争发展的幕后BOSS?越想越远的敖白有些异想天开,毕竟当时在看到敖白带来的武器后,汉密尔顿上校曾经的上尉,如今的少校乐观表示,有了敖白这种南方人才,他们随时都能将北方佬一举歼灭。
“我还以为只有我厌倦了宴会呢。”敖白正神游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在她身侧响起,她一扭头,正好看见单手插兜站在两排书架间的巴特勒船长。他脸上依然带着不太正经的痞笑,敖白正位于里侧,而他则堵住了她的出路。
这是来找她算账的,还是来找她索要封口费?敖白挑了挑眉,合上诗集:“而我还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您呢,巴特勒船长。”
“如果您正打算永远都不想看到我,您应该在更早的时候,给我一艘小船,说不定我就会被巨浪吞没。”瑞德不知道是幽默还是讽刺地说,“但您现在看上去,好像对我的出现一点也不紧张。”
“我为什么要紧张?”
“难道您不担心我一时说漏了嘴,破坏了您在那些绅士淑女面前的完美绅士形象吗?”
“我从未自诩自己是一名完美绅士。”敖白翻了个白眼,如果有外人在这里,看见此时的她恐怕会大吃一惊,毕竟她此刻的言行可和那所谓的优雅沾不上边,“这些名头,只是别人加上的,而他人看待事物总会带上自己的见解,也许这种见解并不属于事物本身。我倒有些好奇,船长先生,请问您现在是想威胁勒索我吗?又或者想趁此机会,在无人的时候揍我一顿出一口恶气?”
“噢,汉密尔顿先生,您怎么能这么看待我呢?我还以为在您的船上呆了一个多星期,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哪怕您提供的住宿条件一点也不舒适。”瑞德故作委屈地夸张道。
敖白打量了他一番,见他似乎真的没有报复的心思,于是她想了想,收敛了自己略微咄咄逼人的态度:“那么,我向您道歉。”
这下,瑞德是真的有些惊讶。
“我没有权利去控制他人的自由,从情理上来讲将你们这群倒霉的遇难者关进地牢是错误的,这是一种对您们人格的侮辱,所以,我会道歉。只是您也知道,在茫茫大海上,一艘孤船上突然多出了一群陌生人,在那种情况下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因此将您们暂时隔离是最为稳妥的决定,可惜的是我们船上没有其他多余的空间。”
“再加上,您在困境中的应对虽然让我欣赏,但是也让我不放心,当然我不是说您是一个恶棍,只是您瞧,在今天的宴会上,当不少人都对您抱有敌意的时候,您应该知道其中的原因有一部分也在您的身上。”
敖白摊了摊手,看起来一脸坦荡,如果说前半部分敖白的道歉的确非常真诚也非常在理,让瑞德稍稍摆正了姿态的话,她的后半段话,那分明就是在委婉地嘲讽他人品有问题。意识到敖白这种说什么都不让自己吃亏的好强性格,瑞德一时间怒极反笑甚至有些哭笑不得:“汉密尔顿先生,如果您没有说出后面那半段话,我和我的船员们会十分真挚地接受您的道歉。”
敖白撇撇嘴,刚想说些什么,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女人小心翼翼的呼唤:
“奥利,你在里面吗?”
是斯嘉丽,她找她干什么?敖白有些疑惑,但她还是瞪了瑞德一眼,绕过他走出书柜,来到书房大厅,正巧看见斯嘉丽推开门鬼鬼祟祟往里瞧的身影。
“斯嘉丽,你找我有事吗?”
斯嘉丽看见敖白,眼睛一亮,一脸欣喜:“奥利,原来你真的在这里,我找你找了好久了,我有重要的事情想私下跟你说。”
既然是私事,那么……“我们出去说?”
“不,就在这里,外面走到总是时不时会有人经过。”斯嘉丽说着,愉快地跳进来,转过身关上门,她那漂亮的大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
“但……”这书房里还有第三人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