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大赚一笔简直是暴殄天物,所以这几年里敖白一直都在发愤图强给自己挣到一个高学历。
她琢磨着等她再长大了点,那时候还正好是好莱坞兴起萌芽的时刻,如果她能去凑个热闹,说不定还能给自己的人生阅历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成为影视奠基人之类的,想想还真是爽的飞起。
而且,如果她在这个世界能呆得足够久,呆到1929年那场席卷全球的经济危机爆发后,说不准她还能利用“未卜先知”大赚一笔,要知道那场经济危机中还是有极少数人暴富的……咳咳,她可能想得太过遥远了,不过白日梦总是得做的,万一哪天实现了呢?
总之,发愤图强的学霸敖白小姐再一次地将自己弄去了柏林艺术大学留学。在她临行前那位以兄长自居的小霍克利先生还十分嫌弃地表示,她有那闲工夫去学艺术,还不如直接辍学和他做生意,开始接手父亲大部分生意的他表示想要公司的什么位置都随她挑,以她那天赋学那些有的没的无病呻吟的玩意儿有何用,还不能赚钱。
敖白两眼一翻表示她才没那么俗气满身铜臭味呢……可惜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不信。
“你哥又给你写信了?”
正靠在树下看信的敖白闻声抬头,看到一个身穿灰色西服,手臂下夹着一个画板的年轻人,那年轻人正满脸戏谑地看着她。她收回眼,撇撇嘴,将信给收了起来:“这梗你还能玩多久,埃里克·冯·莱文斯基,不就是有一次探亲的时候他嚷嚷得差点整个学院都听见了吗?他又不是我亲哥。”
“哼,这是什么破地方?这栋钟楼也太破了吧,这就是你们的教学楼吗,怎么这么寒酸?”莱文斯基粗声粗气地说,仿佛在模仿某个人,还掏出画板做出掏笔翻页的动作,“哎,我还是给你写张支票让校长改善一下你的生活环境吧。”
“操哈哈哈哈——”莱文斯基的模仿让敖白直接笑倒在地,她顺手抓起一旁的空饭盒往他身上砸,“他哪有你这么夸张,而且人家用的是英语又不是德语。”
“注意语言,威廉姆斯先生,”莱文斯基立马用带着德国口音的英语一本正经地说,“你是一位绅士,别乱扔东西。”
敖白白了他一眼。埃里克·冯·莱文斯基是她在学校的校友,和她不是一个系,他是美术系的,不过两人是同一届,因为敖白是跳级上来的,所以他还比她大了四岁。当初敖白是在两个系合作活动的时候认识了他,他们俩正好分在了同一组,再加上对方还正好叫埃里克……
这名字真烂大街。
总之,这家伙渐渐成了敖白的损友,对于他的背景他从未过多提及,敖白也从来不问,她只知道对方其实并不想读绘画专业,他想学心理学,可是他的父亲摁着他的头让他读这个学校,没法,他只能私下自学。不过对于心理学他还是挺有天赋的——虽然这个时候并不流行心理医生——他看人可是一看一个准。
敖白认为他其实还是有前途的,现在都1911年了,距离一战也没几年,一战过后,PTSD患者只多不少……尽管那时候人们对创后应激障碍症依然没有任何概念。
“我想你跑过来找我应该不是来和我调侃卡尔的吧,说吧,你这是想旷课呢还是已经旷课想找我出去逛酒吧呢?”敖白说。
“喂,难道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学无术只知道旷课吗?”莱文斯基无奈地抓了抓自己金发,“我这不是看我们都是最后一届了马上要毕业,就想跑过来邀请你夏季毕业后咱们一起出去玩嘛,瞧你这书呆子模样,我看你这大学几年都没好好在德意志逛逛吧,我带你去见世面。”
“……你是不是没钱花了?”敖白虚着眼瞅着他。
“你这小混蛋,我特么是真心实意!”
敖白见莱文斯基炸了毛就收:“好吧好吧,谢谢您了,我尊贵的莱文斯基先生,可惜您晚了一步,霍克利先生邀请我毕了业去大不列颠度假。”
“……又来,那位霍克利老爷应该知道你已经成年,不必每一个假期都得和家人度过吧。”莱文斯基吐槽道。他有怨念的理由,因为每到放假以前的一段时间,很久不来信的小霍克利就会飞书提醒敖白记得回家过年不对回家探亲,别被外面的野花和花花世界吸引走了彻底浪迹天涯,这让莱文斯基好几次想约自家兄弟出去浪的计划都泡了汤。
敖白也很无奈,她倒是想推脱,不过他总能搬出老霍克利夫妇很是想念她作为借口,鉴于上一次推脱的后果就是那位霸道幼稚的小霍克利先生直接跑到学校撒钱建楼,敖白觉得她还是先忍气吞声点,等她以后赚钱了再砸回去。
“可想而知,我先替未来的嫂子默哀一下。”敖白摇了摇头,认为成为这种人的老婆真是莫大的不幸,不过话又说回来哪会有小姐姐喜欢这样的家伙啊,“要不,你和我一起去,顺便毕业旅行?”
莱文斯基一听,脑袋顿时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别,千万别,我和那位有钱老爷气场不和,我可以等你从英国回来再去找你。不过,奥利,你不觉得……”
他正说着,又突然想到什么猛的一顿,欲言又止地闭上了嘴,敖白挑了挑眉,奇怪地看着他:“怎么?”
“……没什么,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