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正站在火炉面前发呆,也不知道正在思索什么,听见了这个声音才如同惊醒一般,转过身,面带儒雅微笑轻轻望向来者。这位夏尼子爵确实非常年轻,看上去不过二十左右,带着贵族特有的苍白肌肤,黑色的短发微卷,深邃的眼睛染着蜂蜜一般的色泽,笑起来倒是一个翩翩贵君子。
“斯图尔特先生,您果真如同外界流传一般是个年少才子……”夏尼子爵迎上来,贵族习性让他本想矜持地客套一两句,却在看见那位“天才少年”的容貌时,脸色顿时有些古怪。
敖白看见了夏尼子爵,只觉得他似乎长得有些眼熟,但也没有多想。她对他微微一笑,不卑不吭地向对方行了个礼,【贵族千金】光环让她气场全开:“多谢您的赞美,夏尼子爵,外界的流传总是有些失真,在下不才只是在音乐上略有天赋。您需要喝点酒吗?或者我可以让侍者沏杯茶。”
见敖白这挑不出任何刺的行礼,夏尼子爵的脸色更加古怪了,他摇了摇头,说:“也不必麻烦下人,喝酒便可。”
另一旁的财务已经退去,厅里只有子爵和敖白两个人。敖白听了直接走向酒柜,随手拿出一瓶威士忌,刚想倒酒,身后的人却用不太确定的声音说出了一串带着口音的英语——
“Lady Olivia Stuart?”
他用的是大不列颠贵族之间的称呼,他用的是斯图亚特(Stuart),而不是斯图尔特(Stewart)。敖白身子一顿,抓着酒瓶的右手缓缓移动到酒瓶瓶口,微微侧身,原本还带着些暖意和温和的眼神渐趋凌厉。这仿似漫不经心地随意一瞥,居然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轻描淡写地望着身后的小贵族。
她被人出来了,虽然不知道对方是怎么认出她的,但鉴于之前有人企图刺杀她未遂,而他今晚还特地想要见她,还是小心为妙。如果对方有异动,她不介意给这位夏尼子爵的脑袋来一酒瓶。
敖白大概不知道【贵族千金】和【绝对领袖】这两个光环的加持会给她带来怎样的特效,总之夏尼子爵可是深切感受到那种气场的强大,仅此一眼原本不怎么确定的他此刻已经完全确定对方的身份。
“抱歉,恕我失礼,没能在第一时间认出您。”夏尼子爵立刻说,然后向敖白行了个更为正式的礼,见敖白不为所动,摸不清对方到底在想什么的他又上前一步,“让我为您效劳吧,这种小事怎么能劳烦您呢?”
夏尼子爵的行为不像是有恶意。敖白挑了挑眉,双手抱胸慵懒地靠在了酒柜上,看着对方热情地为自己倒酒:“第一时间认出我?呵呵,夏尼勋爵(Lord y),您应该知道,如今我隐姓埋名还女扮男装就是不想让人认出我吧?”
听敖白这么一说,对方微微一愣,琢磨不出敖白到底是调侃还是另有它意,他只能再次道歉:“恕我愚钝——”
“好了。”敖白摆摆手,贵族这些礼仪真的让她脑壳疼,这也是她离家出走的原因之一,就像现在,在阶级上,年纪轻轻就继承了法国子爵爵位的夏尼小伙确实有点权势,但放在她那个家族背景就有些不入眼,这也是为什么此刻他看起来有些小心翼翼和恭顺,“我现在是奥利弗·斯图尔特,我们就随意点,好吗?话说,你到底是如何认出我的?我和你很熟吗?”
敖白绞尽脑汁地搜刮了一下系统给的背景资料,却怎么也记不起来自己到底在哪见过他,只觉得他有些面熟。
夏尼子爵可做不到敖白那么自然,不过见敖白似乎忘记了他他也丝毫不觉得被冒犯,反而理应如此:“其实您忘记我是很正常的,容我正式地向您自我介绍,我是劳尔,劳尔·夏尼,我们大约在三年前您祖父,老奥尔巴尼公爵的葬礼上见过一次,当时宾客太多,您又如何记清每一个人呢?只是那时您便如此高贵美丽,让人印象深刻,我当然忘不了。”
不知为何听着对方的恭维敖白有种背后凉飕飕的感觉,她下意识地张望了一番,确定整个大厅只有她和劳尔两人。
“您在找什么,需要帮忙吗?”
“不,没什么。”敖白摇了摇头,只当那是自己的错觉。
三年前她们家确实有个葬礼,老奥尔巴尼公爵的葬礼,知道这个名字的时候敖白还愣了好久,直到她抱着系统给予的记忆缕了好久才明白此人是谁。正常情况下奥尔巴尼公爵是不存在的,敖白所说的是她前世的历史中,根本没这号人。
不过老奥尔巴尼公爵的祖父还是存在的,毕竟那可是大名鼎鼎的威尔士亲王,詹姆斯·弗朗西斯·爱德华·斯图亚特,大不列颠斯图亚特王朝最后一任统治者安妮女王同父异母的弟弟。敖白认为这个玛丽苏系统真的有点用力过猛,因为这位威尔士亲王和真正历史上那位威尔士亲王,除了近些年一直被某些人想要拥戴成新王这点,特么的就没有一点相似好吗!
什么斯图亚特王朝末期急流勇退退居幕后,什么一手扶持推举乔治一世,什么被现任王室忌惮,什么总是被拥护者怂恿篡位却一直当着闲云野鹤扫地僧幕后大BOSS……这特么的都是些什么鬼玩意儿???这到底是穿回过去还是直接架空历史?
接下来的一切都跟前世的历史相差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