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仆人继续说道:“回太子殿下,据说商讨的是国家大事,同时,刘侍中与部分大臣也在场。”
“这……怎么可能……”太子宛若遭到了重击,平地一个趔趄,直接往后倒去。
“殿下!”太子妃与宫女太监赶忙扶住,太子这才不曾完全倒地。
钱中书见太子无恙,心下略松,紧接着,又瞪着那位仆人,厉声喝道:“你接着说,到底怎么回事?”
仆人忙道:
“刘侍中与部分大臣,皆对陛下召兰陵公主一事提出异议,结果女皇大怒,严厉训斥了刘侍中,还当庭打了大臣们的板子。”
“这?”
太子、太子妃、钱中书三人视线对撞在一起。
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与不甘的眼神。
在他们的记忆之中,女皇从未严厉训斥过刘侍中,最近这些年来,更没有大臣被当庭打屁股的事。
而刘侍中等人被严惩的原因,正是他们质疑兰陵出家后还能入宫议事……
此事透露出的信号,非同寻常,钱中书若贸然入宫,只怕也会被女皇严厉训斥,甚至挨板子。
那……岂不就是说,他们费尽心思筹谋的计划,被他们给予厚望的计划,就这么稀里湖涂的破产了?
仆人又补充了一句:
“女皇最后说,若谁再敢对兰陵入宫一事指手画脚,女皇将不顾以往的情面,不管是谁,都要受到严惩!”
太子听了这话,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心气儿顿时又没了,躺在太子妃怀里,软趴趴宛若霜打的茄子。
太子妃虽也一脸失望,但却更为理智,对仆人、舞姬、乐师等吩咐道:“都退下吧。”
钱中书方才那股入宫面圣的干劲儿,也被浇灭得干干紧紧,一脸颓然,忙活了那么久,没想到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
……
接下来的时间,苏贤清闲下来。
因想到南陈局势多变,为避免突发情况,也为保证陈可妍能顺利登上帝位,还是应该早些做准备才是。
他一面暗中调派人手,一面提前与众人道别:
首先是唐淑婉、柳惠香等夫人,他没敢透漏太多,只说不久后将南下南陈一趟,目的是参加陈帝的葬礼。
两位夫人尽管担心,但想来也无大碍,毕竟苏贤身边有杨止兰等高手……
安抚完一众夫人,苏贤又踱步来到李青牛的小院。
腰上围着围裙,正在烟熏火燎的厨房中熬粥的李青牛,听说苏贤即将远赴南陈后,当即将煮粥的砂锅移开炉灶,放在一边。
“师父你这是?”
苏贤有些不理解,这锅粥他熬了那么久,还没熬好呢,怎么忽然就移开炉灶了呢?刚才的功夫可都白费了。
李青牛没有搭话,放下砂锅后,将湿漉漉的手在围裙上擦拭干净,然后一脸正色看着苏贤,道:
“此去南陈,你将周威、以及谷中十分之九的高手都带去吧!”
“十分之九?!”
苏贤吃了一惊,抬手用手背摸了摸李青牛的额头:“师父你发烧了?”
以往,苏贤但凡出远门,都有大批蝴蝶谷高手暗中保护,不过,最多也就动用十分之三四的高手而已。
所以,李青牛主动提出,让他带走十分之九的高手时,苏贤才这般惊讶,甚至认为李秦牛发烧将脑袋烧湖涂了。
“没大没小。”
李青牛一脸严肃,拍开苏贤的手,沉着道:“为师是担心你的安危。”
苏贤一愣,笑着作揖一拜:“徒儿多谢师父的关心,但用不到十分之九的高手,此去南陈只为参加陈帝的葬礼而已。”
李青牛瞪着一双智慧的牛眼,笑道:
“你那点小心思,别想湖弄为师,你此去南陈,除参加陈帝的葬礼外,也有扶持你那南陈小姘头做女帝的打算吧?”
“师父,你怎么……”苏贤一脸震惊,不过很快释然,上次带着李青牛去南陈为陈帝瞧病之时,只怕他就瞧出了端倪。
“不用感到惊讶,这种事为师可没心情到处嚼舌根。”李青牛傲然道。
“多谢师父保密。”苏贤郑重做了个揖,随即又道:“师父还留在神都,师娘也怀有身孕,若只留十分之一的高手,是不是不太保险?”
李青牛大手一挥,自信道:
“够了,为师活了这一大把年纪,还能分清轻重缓急,你此去南陈虽看似一帆风顺,但就怕意外,若真有意外……人手多些,才有足够的保障。”
“虽然,为师数次差点被你这孽徒气死,但不管怎么说,你都是为师的关门弟子,这种时候为师不能袖手旁观。”
“我蝴蝶谷的人,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苏贤听完这一席话,心头顿时很暖,有种被护犊子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