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礼,万望苏兄不要嫌弃。”
“太子殿下不愧为读书之人,哈哈哈!”
苏贤倒也不是看上了那一百万两,一百万两虽多,但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他自信可以赚到。
他所在意的,无非只是名声罢了——
钱中书摆不平之事,他可以摆平,不仅摆平此事,还超额完成,多得一百万两白银,用这笔钱干什么不好?
纳兰节此举非常识趣,苏贤十分满意。
他早就说过,“有利于天下,但损失他个人名声”之事,他不想做。
要做就要做到最好,既能有利于天下,也能博得一个美名,这才是他想干的事。
这是一种智慧,也是一种自保的手段,更是他的底线与行事准则。
他的行事准则与常人不同。
譬如后世“扶不扶”的问题,苏贤就认为,这事儿若不能为他带来助人为乐的美名,与满足自己同情心的话,千万不能做。
不然就会惹得一身骚,并非明智之举。
值得一提的是,个人的同情心,也是私心的一种,本质上与贪婪等欲望并没有任何区别,必须保持克制!
可能有人会质问,若“不扶”的话,倒地的老人怎么办?
对于这个问题,我想,应该去质问老人的子女或监护人,为什么放任老人到处乱跑?为什么不贴身陪护?将自己的责任强加在无辜之人身上真的好吗?
……
幽州城。
某座府邸之中。
钱中书暂居于此。
早前,钱中书其实也住在驿馆,只因谈判失败,女皇重新指派苏贤为使臣后,他便主动搬出,租住在当地一位豪绅的府中。
刚住进来的那几天,钱中书心情十分低落。
因为他失败了。
没能阻拦辽国的野心,两百万两啊,若朝廷果真答应下来,无异于将他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对他个人的名声也是一种极大的伤害。
不过这也罢了,他并不在乎,他所在乎的是太子……此次出使幽州,本是为了立功而来,也好改变一下太子在朝中的处境。
可是……诶!
失败啊!
钱中书那几天食不甘味,夜不能寐,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后来,苏贤抵达幽州,第二天进入平安市,与纳兰节谈判了一整日都没有结果的消息传来,钱中书心中略松。
“原来身为大梁王朝正一品太尉的你,也不行啊!哈哈哈哈……”
安静的夜晚,空旷的房间之中,钱中书曾仰天大笑。
是夜,他终于安稳的睡了个好觉,并在梦里纵横捭阖,区区苏贤而已,直接被他踩在脚下!
谈判开始的第二天,日暮黄昏,平安市的消息传来,苏贤依旧没有摆平纳兰节,谈判陷入僵持。
“快哉!”
“你苏贤也不过如此!”
“如此一来,朝中应该就没人说本官的闲话了吧?”
“不仅如此,大家一定还会将矛头对准苏贤,声讨苏贤是个饭桶……哈哈哈哈,本官得不到的功劳,你苏贤也休想得到!”
钱中书大喜不已,走出待了数日的卧室。
他仰天大笑,感觉今天的晚霞格外绚烂,感觉今天的空气格外清新,感觉浑身的毛孔都已舒展,脸上也挂着久违的笑容。
是夜,钱中书意气风发,租住的豪绅看出端倪,笑眯眯送来几个貌美的女子,刻意笼络与示好。
钱中书高兴之下,全部笑纳,直折腾到三更方才闭眼睡去……
时间来到今日。
谈判开始以来的第三天。
钱中书一觉睡到大中午方才起来。
昨晚的操劳虽稍有疲惫,但胜在心情好,钱中书依旧意气风发,在一座凉亭中与那豪绅饮酒畅谈。
凉亭边上有一座藕池,徐徐微风拂来,吹动池中的水面,荡起细微的波纹,显得惬意而舒适。
“相公,请!”
豪绅举杯,态度甚是恭敬。
他口中的“相公”,是对宰相的一种尊称,钱中书乃中书省的长官,中书令,自然算是宰相。
“嗯。”
钱中书面带微笑,轻飘飘举杯,隔空碰了一碰,豪绅一口干掉,他身份尊贵,只浅浅的抿了一口。
“平安市的谈判,想必今天也不会有结果吧。”豪绅笑道。
“本官早前得到消息,辽国的局势并不稳定,两次的谈判拖延了这许多时日,辽国内部只怕是压不住了。”钱中书笑道。
“相公的意思是,谈判今天就会有结果?”
“也就在这一两日,只不过结果嘛……可能没有结果。”钱中书笑了起来,捏起酒杯,起身走到凉亭边缘,面对着藕池,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