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贤没做理会,转而与柳蕙香将整座侯府都逛了一圈。
这座侯府占据了“积善坊”八分之一的面积。
府中除了那座巨型花园外,还有供家眷居住的“独立内院”整整十座,供仆从、亲兵及客人居住的独立院落、厢房等共计一百余间。
独立内院中,靠近花园的那座最大、最豪华,明显是侯府女主人的起居之所。
柳蕙香没有住进这座院子,而是挑选了旁边一座稍小一些清雅院落。
苏贤住哪就无所谓了。
现在的府中就只有柳蕙香一个女人,他自然是跟柳蕙香住在一起……
接下来,柳蕙香忙着训导、安置女皇赏赐的仆从,然后又去布置自己居住的院落,忙里忙外,白嫩涓细的脸颊也不免爬上两抹红晕。
苏贤则带着杨芷兰,去整顿那一百侯府亲兵,这些亲兵的忠诚度没有问题,现在需要解决操练的场地、待遇与制定各种规矩等等……
在此期间,侯府的门房不时收到各类拜帖与请帖,登门拜访之人更是络绎不绝。
苏贤吩咐将帖子全部收下,但登门拜访之人一一婉拒,他今日才入住崭新的侯府呢,着实不宜会客。
忙碌中,时间来到下午。
言大山忽然返回。
苏贤看到他的那一刻不由惊呼道:
“大山……你……你为何暴瘦了整整一圈?精神也似乎不太好……”
“我知道你回家了心中十分高兴,可也不用……高兴至此吧?凡事都要悠着点。”
“……”
言大山心中发苦,不愿多谈此事,脸色一正说道:“公子可还记得,那位张太医妻子的侍女?”
“侍女?”苏贤一脸疑惑。
“就是得益于公子‘幽闭之法’的搭救,与我和雍王一同走出刑狱司大狱的那位侍女,已故张太医妻子的侍女。”
苏贤想起来了,当初言大山的确说过这档子事,还说那侍女一直留在神都,就是为了见苏贤一面,当面拜谢救命之恩。
“她怎么了?”苏贤赶忙问道。
“她得知公子入京,便收拾好了行李与张太医及其妻子的骨灰,准备拜谢过公子后立即启程返回老家,人已在府门外。”
“快请进来!”苏贤立即吩咐。
“……”
那侍女入府,跪地拜谢苏贤搭救之恩。
聊了一会儿,苏贤与言大山亲自送她出城五里。
她回老家的马车、车夫,以及一应花费等等,雍王已经包圆,倒不用苏贤与言大山担心,临上车前,侍女最后说道:
“公子搭救之恩未报,奴心中愧疚……若公子因缘际会去了蜀国渝州,可来此处寻奴,奴也好尽一尽地主之谊。”
说着,侍女递来一个小小荷包。
苏贤顺手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有张小纸条,侍女解释说那是她在渝州的地址。
此外还有一只白玉扳指,上缠金丝,内壁錾刻着一个“李”字,看起来非常名贵的样子,侍女解释道:
“公子到了地方后,出示此物奴婢便会现身。”
苏贤迟疑一瞬,终究收下,与言大山一起说道:“一路顺风!”
侍女最后盈盈一拜,抱着一只人头大小的骨灰罐转身上车,马车渐渐驶远。
“我们回城吧。”
苏贤目送一阵,招呼上言大山,转身准备上马,不过就在转身的刹那,他与路旁不远处一双眼睛对上。
那是一个四十多岁年纪的中年人,不过两鬓已经斑白,瘦长脸型,衣着华贵,气色虽差,但依稀可辨此人年轻时一定十分英俊。
他身处一辆不起眼的马车。
马车已在路旁停放许久。
苏贤与之对视一瞬,那人也不搭话,缓缓放下马车侧帘,直接吩咐回城,马车很快就走没了影儿。
“公子,那是雍王!”言大山凑近小声说道。
“他就是传说中的雍王?他来此地……应该也是为那侍女送行的吧。”苏贤恍然。
“我想雍王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见公子一面。”言大山猜测道:“雍王毕竟身份特殊,十分敏感,还请公子不要往心里去……”
“无妨。”苏贤摇了摇头,没去多想,翻身上马与杨芷兰、言大山一起回了城。
“……”
三人行至城中某处,骑马跟在身旁的杨芷兰忽然停了下来。
苏贤与言大山也勒停马儿。
苏贤侧头问道:“怎么了?”
“公子……我有一点事要去办。”杨芷兰表情十分冷静,甚至冷静到冷漠。
“什么事?严重吗?”苏贤诧异,自打杨芷兰跟了他以来,这还是第一次主动要去办某件事。
杨芷兰还未回答,苏贤又试探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