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贤今日的壮举已经席卷整座神都城!
如海啸一般势不可挡,大街小巷老幼妇孺奔走相告。
某座茶楼中,有茶客惊呼道:
“侯爷从含嘉仓城的地下挖出五百万石粮食!我的个天!五百万石啊,这下我大梁将不再缺粮了……”
“……”
某座城门前,有路人看着刚刚贴上墙的告示,激动哭道:
“张怀义这个大奸贼终于被抓了……爹娘,你们的在天之灵可以安歇了……嗯,原来是范阳县侯的功劳……”
“……”
某条宽阔的大街边上,路人们看着全城出动的金吾卫、千牛卫、神策军,以及刑狱司的捕快们,一脸激动的说道:
“侯爷厉害啊!这才入京第一日,便以一己之力解决了我大梁缺粮的危急,同时顺手将张怀义那大奸贼铲除!”
“张怀义,韩复,宫中所有面首,还有与他们牵连之人……这两日的神都城怕是要热闹了!”
“……”
雍王府。
相对于整座城池的热闹,雍王府中却显得格外安静,甚至于冷清。
静谧的卧室中,雍王斜靠床头,盖着锦被,一手伸出被窝,放在一方软垫上,李太医正为他诊脉。
许久之后,李太医诊脉结束,叹着气说道:
“王爷在刑狱司大狱中亏损已久的身子,臣可用药石慢慢调理,只要不过于激动便不会有事。”
雍王淡淡的笑道:“能捡回一条命本王心愿已足,劳烦李太医了。”
李太医迟疑半晌,最终面色凝重的说道:
“此外,王爷今后将不能人道,臣已经尽力,即便是传说中的李神医来了估计也无力回天,请王爷……”
雍王依旧保持着淡笑的面容,对此毫不意外,也没有任何情绪,幽幽说道:
“如此正好,本王现在这种情况,生下孩子其实是害了他。”
“……”
李太医背着药箱走了,留下一张药方,一边走一边摇头。
雍王面上的淡笑消失,面无表情,就那样靠坐在床头,一动不动。
忽一时,有下人来报,将苏贤今日的壮举一一讲给雍王听。
现在整座神都城都快沸腾了,雍王府的人即便再低调也不能躲过这股浪潮的席卷。
雍王安静的听完后,眉头微微一动,面上有了些生色,掀开被子下床自语道:“本王终究是小看了他……”
默立一阵,他独自一人来到书房,在书房中翻箱倒柜,找出一只古旧斑驳的漆木盒,上面的漆已经脱落大半。
他小心翼翼打开木盒,只见里面静静躺着一张残破的羊皮,上面画着许多线条,还有文字标注,看起来像是——
一张藏宝图的残片!
……
与此同时。
神都城外的官道上。
一群人或骑马或乘车正往远离神都城的方向狂奔,他们行装简单,面带惊惧,显得非常慌乱,明显是在逃命。
一辆马车中,安然端坐着一位身姿曼妙的少女,她衣着华丽,头戴帷帽,整张脸都被遮挡起来,看不真切。
车中还有一位丫鬟打扮的少女,身体一边随着狂奔的马车摇晃,口中一边抱怨道:
“又是那个人!又是那个家伙!前段时间,此人用计搅乱了辽国,破坏了我们坐收渔翁之利的计划!”
“现在这人更加可恨,刚刚入京第一天而已,就把我们好不容易藏在含嘉仓城废墟下面的五百万石粮食挖出……”
“……”
丫鬟的身子随着马车的狂奔而左右摇摆,一脸气呼呼,她在神都城还没有玩够呢,现在就要逃命。
那头戴帷帽的曼妙少女坐在那里稳如泰山,马车的剧烈摇晃对她完全没有影响。
“小姐,那个坏人叫什么名字来着?奴婢今晚做梦的时候,在梦中一定要杀了他!”丫鬟忽然问道,语气很冲。
“苏贤!”头戴帷帽的曼妙少女轻声回道,声音虽清冽犹如甘泉,但却透着一股子内敛而冰冷的杀意。
“……”
夜幕降临。
黑暗笼罩了整座神都城。
城中各处纷纷燃起灯笼,点点星光努力抗争着黑夜的侵蚀。
相对于以往入夜的神都城来说,今晚非常不安宁。
金吾卫、千牛卫、神策军,还有刑狱司的捕快们,正紧张的进行全城搜捕,甚至还有将士持着枪挨家挨户上门搜查。
城中百姓早早的就关闭了房门。
白天轰动全城的喧嚣似乎瞬间化为乌有。
不过,在某些特殊的地方,晚上的热闹依旧。
比如城池西南方位的“北里”和“南里”,此间灯红酒绿、摩肩接踵,空气中飘荡着脂粉的香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