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象神宫的大殿中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万民血书?!
河北道的州刺史送来的?
还为“大功臣苏贤”请功?
女皇及众臣齐刷刷扭头看着大殿门口,面色各异。
很快,一个太监抱着一个巨大的卷轴飞奔入殿,见女皇及众人全都看着他,太监心中一凸,两手一哆嗦差点将巨大的卷轴丢在地上。
“你刚才说什么?”女皇盯了眼太监手中的卷轴,远远看去,似乎是丝绢材质,上面还有红色的斑斑点点。
“陛下,河北道呈上万民血书,为大功臣苏贤请功!”太监反应过来,两手将卷轴高举,快步往大殿深处走去。
“……”
众臣的视线追随着太监手上的卷轴,有人震惊有人诧异有人面色阴沉。
秋典军嘴角缓缓浮现出一抹弧度。
女皇快步走下丹陛,面色十分凝重,亲自迎向那位太监,接过卷轴一摸,的确是丝绢材质不假,上面的红色斑点便是血红的手印。
“果真是万民血书!”
女皇万分震惊,自她登基以来,十多年了,还是第一次收到地方州县送来的万民血书,意义非凡。
南宫婉儿莲步款款上前,拿着卷轴一头,与女皇一起将这份万民血书缓缓展开……最终得到一张长三丈宽三尺的巨幅血书。
上面有朱砂写成的文字,记述了苏贤在河北道灾区的丰功伟绩,字迹铿锵有力,落款是博州刺史的名号。
这篇文字的后面,全是各种名字与手印,名字是朱砂写就,手印则全是殷红血迹,干涸后有些发黑,一股微腥的气息扑面而来。
女皇凝目一一看去,面色除了震惊之外,还有一丝不敢相信,苏贤在河北道做的事着实匪夷所思,令人难以置信!
群臣跟在女皇身后,也从头至尾将血书看了一遍,他们的面色各异,心中的思绪更是万千。
少时,众人看完了这份长长的血书。
女皇回到龙椅上坐下,面上的震惊之色未消,喃喃道:“河北道果真没有爆发瘟疫!苏贤果真拯救了数十万百姓的性命!”
秋典军适时呈上一份奏疏,道:
“启奏陛下,公主已将河北道灾区情况,以及苏谘议的预防瘟疫之法详细记录在此奏疏之中,请陛下御览。”
“哦?速速呈上。”女皇正了正坐姿,从南宫婉儿手中接过那本奏疏,当着群臣的面看了起来。
“……”
大殿中再度鸦雀无声。
秋典军长长松了口气,心道:“公主殿下,奴婢不复你的期望,入京之事已经完成了一半……”
刘侍中一直都注视着那副长达三丈的血书,心中的震动久久未消,事已至此,他不得不相信苏贤的确是大梁的功臣与英雄。
那等世所罕见的绝世奇才,就连他这个朝中的中立派也动了拉拢的心思,在他看来,苏贤不该卷入兰陵公主与太子的党争之中。
若是跟在他的身边,那该多好!
不过……他最终摇了摇头,想从兰陵公主手中抢人,他自认为还办不到,没有那个本事。
少司寇看着那副长达三丈的血书也不时发呆,虽然早就知道苏贤很厉害,往往能给人带来惊喜,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份惊喜着实有些骇人。
凭一己之力,挽救数十万普通百姓的性命,这里面涉及到的人口、赋税大了去了……
钱中书依旧目瞪口呆,死死盯着那份血书久久不曾回神,万民血书,万民血书啊,河北道竟然没有爆发瘟疫!
而且,没有爆发瘟疫的缘故,正是因为苏贤预防的结果!
钱中书懵了,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他依旧觉得此事不可能,可是万民血书就在眼前。
相对于钱中书的目瞪口呆,河南道、河东道、都畿道黜置使则是吓得额头冒冷汗,心如擂鼓,缩着脖子躲在一旁,生怕别人发现他们的存在。
其中,尤属河南道与河东道黜置使最为狼狈,若不是宽衣大袍遮挡,他们的腿颤抖的秘密可就遮掩不住了。
遥想刚才,他们信誓旦旦、气势汹汹,在大殿上对苏贤各种“揭发”,要剥夺人家的官身,贬为庶民,还想将人家打入大牢……
可是谁曾想到,局势反转来得如此之快。
苏贤的预防瘟疫之法非但没有失败,反而获得了巨大的成功。
一次性挽救了数十万百姓的性命。
相对之下,河南道、河东道、都畿道瘟疫横行,死伤惨重,成了妥妥的反面对比,也凸显出了他们的无能!
他们从心底里感到害怕……
不一时,女皇看完了兰陵公主亲笔书写的奏疏。
她直接拍案而起,朗声赞道:
“好!很好,苏贤很好,幼娘也很好!河北道不仅没有爆发瘟疫,御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