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家众人的期待中,两个人……不对,是两幅担架抬入了大厅。
担架?!
苏家众人脸上的笑容慢慢凝固。
担架抬近了之后,只见那两人浑身上下都裹着白布,只露出一双眼睛,苏家众人面上的笑容彻底消失,面面相觑。
偌大的大厅中,连带苏家家主一起,共有三十余人,但此刻却鸦雀无声。
咚!
咚!
担架放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将苏家众人唤醒,族老们立即围拢过来,大厅中顿时乱糟糟一团。
“这是何故?你二人为何躺在担架上?受了什么伤?什么人敢动我苏家的人?!”苏家家主大踏步走到担架前,声音微颤,先前还挺拔的身躯现在随时都有可能栽倒。
“家主,诸位族老,我等……有负重托啊!”担架上的人哭道。
“究竟是什么情况?你们可曾成功阻扰那孽子成亲?”苏家家主吼道。
“我们……我们还没有踏入瀛州城,就遭人暗算,被打成重伤……醒来后,已经在返回神都的路上……”
“你们……竟连瀛州城都没有……进去!”苏家家主衰老的身体颤抖,嘴上花白的胡须乱颤,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接仰天栽倒而去。
“家主,家主……”苏家大厅中顿时乱做一团。
“……”
与此同时。
柳家。
柳家家主更是不堪,他直接吐出一口老血,仰天栽倒昏迷过去,不省人事。
他本想着对柳蕙香进行道德绑架,然后挪用苏贤的财产拯救摇摇欲坠的柳家。
可是结果呢?
派去瀛州的人……出师未捷身先死。
竟连瀛州城都没有进去,半路被人撂倒,打成重伤,用担架送了回来。
依靠嫁出去的女儿一夜暴富的美梦,破了!
……
……
河北道。
瀛州。
自苏贤与柳蕙香成亲以来,已是五天的时间过去了。
十天婚假结束。
这天早上,公鸡已经打鸣,日出东方,到了起床的时候。
苏贤尚处睡梦之中,他翻了个身,半抱着柳蕙香,将腿压在人家身上,打了个呼噜继续睡觉。
柳蕙香虽然被“压迫”,但她很喜欢这种感觉,莫名让人心安。
她其实早已醒来,只因怕打搅到苏贤的睡眠,便一直躺着不动,可是眼下公鸡都已经打鸣,苏贤却还没有醒来。
“夫君?夫君?该起床了!”
她犹豫一会儿,终究轻声呼唤起来。
今天是苏贤休完婚嫁回公主府复职的日子,在柳蕙香看来这很重要。
她自小受到的教育中,就有辅助丈夫读书成才的内容,此乃贤妻必备的品德,她想做个贤妻。
“唔……”苏贤迷迷糊糊,将柳蕙香抱紧了一些,嘟哝道:“还早……再说公主日理万机,恐怕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我……”
“夫君……”柳蕙香无奈,她虽然很享受被苏贤抱着、压着的安全感,可也知道不能耽误正事。
贤妻当督促丈夫奋发向上,而不是以美色声娱诱导丈夫堕落。
柳蕙香对自己的名声分外看重,她要做一个贤妻。
这时,屋外传来张翠花的声音喊道:“阿郎、小姐,该起床了,兰陵公主派来迎接阿郎复职的使者已经等候在府门外。”
张翠花,曾与柳蕙香相依为命,如今柳蕙香嫁入苏家,她自然也跟了过来,因柳蕙香没有贴身小丫鬟,所以她暂住在主院的耳房中。
在苏府,苏贤是绝对的男主人,所以张翠花称之为“阿郎”。
她是跟着柳蕙香陪嫁过来的,所以称柳蕙香为小姐而不是夫人。
屋内。
“夫君你听见了吗?公主没忘了你呢,甚至还派人来接!”柳蕙香高兴,认为这是一种荣耀。
“嗯?看来公主还是太闲……”
苏贤迷糊着睁开眼,在柳蕙香的辅助下坐了起来。
柳蕙香正待亲自服侍他更衣,但苏贤两眼忽然一闭,浑身无力似的又躺了下去。
连带着柳蕙香也被带着一齐倒下。
“夫君……起来了吧,公主都派人来接了,迟了只怕公主不喜。”柳蕙香小声劝谏,她也没有发脾气,声音相当柔和,努力扮演着一个贤妻。
“不会的……”因为是苏贤带动她一起倒下的缘故,所以苏贤整张脸直接埋进了她的胸脯,里面传来模糊不清的声音:
“且容为夫再睡会儿懒觉……”
柳蕙香笑着摇了摇头,用手轻轻抚着苏贤的头发,准备再劝。
这时,屋外又传来张翠花的声音:
“不过阿郎不用着急,那接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