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了。”
姜曳一枪打在他另一只试图偷偷换弹夹的手...
明明黑暗中,她却好像能看到一切。
他恍然悟了,“你的眼镜是热感应...”
姜曳没否认,那就是承认了。
他苦笑,他不是败给她的能力跟智商,是败给她从一而终的谨慎跟细致。
早该想到的,她的性格跟所受的培养太全面了,不急不躁,再恼怒,再被阮挽的遭遇激怒,也还能保证冷静的判断。
这点她并未继承东北父辈家族的传统,而是承继了母族这边一脉相承的优秀。
“我以为,你会因为她而失去理智...你以前一直是这样的人。”
姜曳看出他命不久矣,干脆换了弹夹,“也许你一开始就不知道我到底是什么人。”
他的瞳孔开始涣散了,嘴角流血,问:“还是想问下,你真的认出我是谁?”
姜曳想了下,说了一个名字,也是前男友。
但不是徐令宴。
他皱眉,难受了,但身体抽搐了下,死了。
她撒谎了,故意的。
就是要让他难受,哪怕她知道在这里的死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对方在现实里还有短暂的机会。
可是阮挽还有机会吗?
姜曳面无表情,咬着牙,靠近那扇门,手中的枪支握得有点紧。
半响,她迅速转移到门口,把枪口对着里面...砰!
一颗子弹进去。
打空了,因为没有人,只有窗户敞开着,风吹进来,有点凉,窗帘哗哗作响。
姜曳迅速到窗口,往下看,却看到这边医院寥寥路灯中央,惶惶光度中,那个小孩站在路灯下,仰头看着他。
他怕是从空调爬下去或者跳下去的。
三楼位置,不难。
但他注视着姜曳。
她一开始并未怀疑过这个小孩,直到刚刚......她身上测听心跳的设备从始至终都没听到这个小孩的剧烈心跳声。
它稳得有点可怕。
她这才笃定他的恐惧跟茫然都是装的,他才是最棘手的那个人,所以她跟前面两人搏杀的时候,始终避让着门口的射击视角,不肯靠近。
这个人不属于任何一个阵营,他只是站在了绝对赢家的角度导引了这一场局。
姜曳正要用枪瞄准他...他却在安静中说了一句:“我什么都没做,你确定要杀我?”
隔着三楼高度空间,姜曳手心微微收紧。
“真的什么都没做?不见得吧,这个案子对我的针对性太强了,我一直很纳闷,为什么第七个案的核心要落在我身上,好像我的任务是生存,而他们的任务是必须杀了我,那些玩家还好,但原宿这些人要被指引,源头必然是其他玩家引导或者那个所谓的“神”,加上今夜能驱使整个村的人,我不认为刚刚那两个人可以做到,恰好我在那个佛像边上的佛幡上看到了字,上面的字虽然跟你的字大不相同,但在最简单的一些文字上,跟你随手在作业上写的字一模一样。”
这个案子“小鬼”太多,她一进来就事无巨细各种钻研,很多细节都是藏在石头缝里的,她得抠出来再三勘察。
而那个地下室暴露的破绽何止一二。
但她只知道这个徐冬冬不是本土人,是玩家,但她不可能因为对方是玩家就诛杀对方,只是多了个心眼而已,后来发现这人的确跟原宿以及其他人没有任何直接的联系,她才没有对他下手。
原徵他们有破绽,姜曳查到了他们为害的证据,所以预谋反杀,且反杀成功了,但对徐冬冬,她没能做到先下手为强。
可现在看来她的这个原则实则是一种错误。
仁慈也会成为致命的杀机。
也许对方早就料到了她的这个选择,所以抓了空子......
这世上本就没有完美的人,一如她自己,若非有了破绽让这些人直接锁定,也不会让阮挽遭殃。
犯错了就得付出代价。
“你也许什么都没做,但你似乎又什么都做了——只要暴露我的存在,让他们针对我就可以了。”
“如果他们败了,与我算是两败俱伤,你正好出面解决摘桃子,如果他们胜了,你也等于赢了,这于你是双赢的局面。”
他皱眉:“我这么厉害?不见得,只是刚好了解他们,在他们得到的神寓里面加了点东西,跟你有关......比如你这个人设的真实身份,他们就像是偷腥的猫,一窝蜂涌上来,那么,你为什么不猜一下我为什么既了解你的身份,又了解他们?”
身份?
什么人能在开局前就了解她又了解这个村子里的所有秘密。
那只能是一个答案——另一个小姨妈一样的任务,而且是属于二十年前的死者,但从时间上来看,
姜曳皱眉,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又不太肯定,直到徐冬冬朝她轻轻一笑,“其实,你应该喊我爸爸。”
“我就是那个纺织厂厂主,理论上,你这个身份简一,是我的女儿,小女儿。”
“刚出生不满三个月。”
他眼里含泪,却在微笑。
姜曳却很冷静,“所以你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