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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现场谈个生意,喝点小酒,忽然看到不久前还跟自己谈笑风生,自己也想找个机会把眼前这个继承了大额家产的恋爱脑女人哄骗去酒店玩一玩,如果顺利结个婚,把财产骗到手......
结果油腻腻的爪子还没搭在对方的肩头,那姜曳来了。
对于某某富家公子来说,这人是他这辈子都够不到的天花板。
天花板来了就说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话,然后,他的肥羊笑了,掏出了一把枪,砰砰砰把人脑袋给射爆了。
走出去几米后,最终跟天花板猛然枪对枪,王对王。
旁人不用退避,因为他们不重要。
姜曳举着枪,手指头点着扳机,没用力,而她也知道小姨妈亦如此。
“趁着还有点时间门,我想问你点事。”小姨妈如此说。
姜曳;“问我怎么发现你身份的?”
“这还用问吗?是后来去查沈沥死后詹家其他人的死亡情况?”
如今已经变成詹欢的小姨妈微微笑着,“你知道我办事从来喜欢留一手,自然,我也知道你办事喜欢尽彻尽底,我虽用沈沥的名头帮他铲除了那些残存的詹家余孽,但毕竟时间门不够,手法比较粗糙,又不是他亲自来,自然会被你看出端倪——或者说,我的司徒姐姐去查了?”
他自诩是姜曳的小姨妈,满嘴代入辈分,一口一个司徒姐姐,把姜曳给腻的,扯扯脸皮说:“反正你也没故意收尾,不就是故意留着让我查?你这可不是一般变态,就这么惦记着我以前没把你认出来?”
“不过我很好奇,你之前的唐宗白身份用得好好的,都逃出去了,就算这个身份容易上通缉榜被国外发现,实则换个国外的身份就是了,为什么要回国招惹麻烦,就詹家这点家底还不够你亲自冒险的——我知道你搞钱的本事。”
明明脑子特别好使还非要闲的蛋疼去抢劫再灭口的人,在这一方面确实把“变态”俩字眼拿捏死死的。
她实在很好奇。
结果小姨妈说:“因为你在国内啊。”
他的语气很随便,没有其他多余的解释。
旁人:“......”
钟离攸君一时无言,忽想起那晚在船上这人干脆利落对自己后背的一次暗杀。
这人不是好人,穷凶极恶,是个变态。
这无可指摘,但......他对姜曳是真的很复杂。
姜曳怔了下...
就这么愣神一瞬间门。
砰!!
子弹射出。
子弹从姜曳脑袋偏过,砰一下射中她身后的红酒瓶。
酒瓶碎裂,殷红浓厚的酒水流淌下来,像血,像浓稠且即将凝固的血。
而小姨妈侧开后,他身后的窗户被射穿了,玻璃没有完全碎,就是有一个龟裂纹的突破口。
子弹出去了,人还在。
不,人不在了。
小姨妈歪着脑袋躲开子弹后,只看了刚刚也同时避开自己一颗子弹的姜曳一眼,抬手抓住边上的桌板。
一抓一掀,朝着姜曳那边一甩。
桌板的目的不是攻击,而
是为了遮掩他的身体。
姜曳当然看不到桌板平面后面的小姨妈,但抬手朝上就是一枪。
这一枪射落上面的吊灯。
吊灯落下,朝着出现在视野中的桌板后面的小姨妈临头砸去。
同时,小姨妈撤身闪避,但一颗子弹也跟着射向姜曳。
非神既人,怎么可能完美闪避。
砰!
姜曳肩膀被射穿后......下一颗子弹射中了小姨妈。
结束。
了吗?
小姨妈身体中枪后歪了下,却是抬手多发了一枪。
砰!
闪避开致命要害的姜曳被预判了动作,手中的枪支被打飞,而小姨妈闪电疾奔,在门口那边冲进来大量警察之时,刷一下一把抓住姜曳的脖子,将枪口抵住了她的太阳穴。
他不是被打中了心脏吗?
没用,防弹衣。
破开的衣服下面有防弹衣。
而姜曳其实也穿着防弹衣——他们都不缺钱,武装到了牙齿。
他不说话,秦光海等人大惊失色,一时间门投鼠忌器,不敢上前。
“放下枪,放下!”
“唐宗白,你被捕了!”
“放了她!”
姜曳被小姨妈拖拽着面对秦光海等人走向窗户那边。
不远处的钟离攸君忍不住按了太阳穴,但压不住那迸发的情绪。
小姨妈一点都不慌,这种场面他老早习惯了。
大半辈子都被警察抓捕。
“小盆友,怕不怕?”
他问姜曳。
身后就是巨大的落地窗玻璃了。
这里的大厦高度足有18层。
姜曳垂眸,说:“我只怕痛苦跟恐惧不能结束。”
怕一个又一个的案子,不断死去的人,不断因为痛苦而挣扎而堕落的人。
怕越来越多的凶险回带走她身边珍爱的人。
怕他这样的人。
“怕我啊?”小姨妈像是从她的呼吸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