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场后,很多当地人还是主动让开了,姜曳跟着进去,一眼就看到了掀开的棺材跟地上的尸体。
警方没来前,尸体没让动。
不过现在警察已经来了,法医也在场,但小地方警力有限,人也不多。
这么吓人的案子,也就来了四五个人,听说大部分警力因为前段时间山洪导致的灾情,被外调出去了。
因为刚捐过款,姜曳跟周屿也是知道的,这里距离那边事发地不远。
法医正要把尸体挪走,钟离赫上前说了两句,联合唐家的元老给了态度,那到场的老警察看了姜曳两人一眼,点头了。
这种事在S市不可能发生,但在宗族力量强大的峒溪,这并不奇怪。
法医虽然不满,最终也没说什么。
得到允许后,戴着手套的姜曳上前,闻到了熟悉的臭味,虽膈应,但为了度过这次案子,她也顾不得了,仔细查看了唐柏的脖子跟胸口。
的确是爪子形成的伤口,而且相当之锋利,不管是脖子还是肚皮都是直接划开的。
有点恐怖。
唐柏死不瞑目,眼珠子还瞪得大大的,周屿看了下他的瞳孔,查看口鼻上是否沾染药物,发现都没有。
目前看来都如前面听说的——诈尸猫妖老太太吃人了。
不过姜曳还是捏了唐柏的手掌,查看他手指,掌心,发现手指上有跟地面水泥的剐蹭伤,还有袖子都被蹭出了毛线。
唐家人经济不好,尤其老太太这一支是旁系,经济更不好,唐柏穿的衣服也比较粗糙,质量不够好,毛线蹭出后看着有点明显,而后姜曳看到地上唐柏的腿边有鞋底胶印摩擦的黑痕。
也就说,这个人在见到老太太诈尸爬棺后,吓得在地上挣扎蹭爬,但看蒲团的位置,他没有爬出多少...甚至没怎么爬动。
这就怪了。
“如果他有在地上蹭这么多痕迹的时间,就算再害怕,也足够叫喊求救且爬起来逃跑了吧,灵堂外开,又没锁住。”
姜曳看向边上几个鹌鹑一样的唐家小辈,朝他们微微笑,“小朋友,唐柏求救过吗?求救了几下?”
其实也就大几岁,可在她眼里这些男孩就跟小鸡仔似的,年代都不一样,所以端起了长辈的架子。
她的外表有相当迷惑性,几个小辈都看直了眼,其中一个为了表现,眼神清明了许多,主动说:“就一次,很凄厉的惨叫。”
“是惨叫,还是提醒跟求救?”
他想了下,说:“是惨叫。”
姜曳挑眉,跟周屿对视一眼,而后两人都起来去观察蜡烛等物...姜曳很快看到了香炉,她没碰炉灰,也没闻,因为这里恶臭太重,也闻不出什么花来,只是从边上架子那抽出了香,“之前插的也是这个吗?”
“是啊,就是这个。”唐家人以为他们是警察,也算有问必答。
姜曳伸手问周屿要打火机,后者睨她,“我不抽烟。”
行吧。
姜曳问一个保镖拿了打火机,啪一下点燃烟,随手插在边上椅子缝隙里,让一个保镖在那计算燃尽的时间,但别动香灰。
这时候老警察看出一点猫腻来了,“你们怀疑他中毒了?身体无法行动,喉咙也没法发出声音?”
法医:“没发现死者的喉咙肿大到无法出声。”
周屿:“可能是精神类药剂,会导致人犯困,神经疲软,一定程度上限制了身体机能,类似鬼打墙时的状态,还有他们几个之前守夜之前都在打游戏是吧,然后集体犯困,只留一个守夜,唐柏犯困又疲软,失去行动能力,可能跟他们在灵堂的时间有关。”
“有很多药物可以有这种效果,但还得看现场能不能找到。根香在事发后就已经燃尽了吗?”
周屿报了几个药物的名字,法医在边上点头。
“这些药物的确可以做到,而且会让死者有种身体僵硬的感觉,回去化验应该可以得出结论。”
但唐家人面面相觑,没人确定香的事,其实也正常,谁会留意这个,当时都关注尸体跟猫妖。
“看来是被人拿走了,毕竟就算燃尽也有木条底子在,老唐,没人动过吧?”老警察观察了下空有香灰的香炉,询问了唐秋后,后者满口说没人动过。
当时所有人吓得要死,都以为老太太诈尸,哪里敢动香跟供品。
所以现场就是有人拿走了...场面乱糟糟的时候,有人拿走了根香。
嫌疑很明显了。
老警察这话一说,在场的唐家人跟邻居等人都浑身不自在,正想解释,姜曳却走到窗口前面,玻璃已经被打碎,露着血淋淋的洞,眼珠子已经被拿走了,但还有血迹淌在窗口跟墙壁上,姜曳的目光顺着窗口往下...忽说:“这里是不是还有一根蜡烛?也不见了。”
众人随着看去,只见姜曳手指指着窗下的那张桌子,可上面没有任何残留。
他怎么知道上面有根蜡烛?
老警察观察了唐家人,发现他们并未否认,显然的确有一根,只是他们没留意过不见了。
周屿瞥过对面的桌子,知道两边对称,那边桌子上有一根白蜡烛,这边自然应该也有。
这是丧葬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