灸。”
“好的,爷爷,我这就去准备。”
丁依依是曾老收养的小孙女,曾老年少成名,人生经历可谓跌宕起伏,可惜亲情缘薄,早年跟妻子离婚之后,妻子带着两人的儿子出国定居,如今子孙后代都不在身边。
壮年时期也收过一些弟子,也因为种种原因分散各地,三十年前,最后一位徒弟出师之后,曾老便决定不再收徒。
却不料在二十年前偶遇一失去双亲的小女孩,机缘巧合便带回家来当孙女养着,一养就养这么大了。
丁依依小时候,曾老倒也没想过非要她跟着学医,只是她自己感兴趣,小小年纪就自己跑到书房偷医书看,看完了还像模像样地给家里的布娃娃看病,假装把完脉之后,还大段大段地背诵医书,给人诊断。
曾老发现了就亲自教她,于是丁依依便成了曾老的最后一个关门弟子。
前两年丁依依医科大毕业,在市一医院找到了工作,今天刚好休息,回来陪陪曾老爷子,便恰好遇上了夏景淮他们。
邵竟凯听说要针灸,头皮有点儿发麻,别看他一个大男人,可到医院看见打针的都还是会脚软的,忍不住好奇地问:“那个,曾老,我朋友他这是怎么回事啊?”
曾老摸着胡子说:“小夏在发病前遇到过什么令心绪特别激荡,特别影响心情的事吧!”
邵竟凯特别担心地看了一眼夏景淮,他到现在都还不敢在他面前提起何夕这两个字。
曾老接着说:“这是情志抑郁,悲伤过度,导致的肝气郁结,上逆犯目光,血瘀阻塞经络,从而导致的忽然失明,没有什么大问题。”
邵竟凯带着夏景淮四处求医,最怕听到的就是没有问题这几个字了,没有问题,但就是治不好,这简直都成了一个魔咒了。
听到这里,他赶紧问:“那能治吗?”
曾老点点头:“当然能治。”
见丁依依在一旁已经准备好了金针,他索性现场教学起来:“肝藏血,主筋,开窍于目。肝气通于目,肝和则能辨五色。而肝又与情志息息相关,所以这个病,我们要从肝治。”
邵竟凯听了,虽然半懂不懂的,但就是觉得特别有道理,咱们中医真是博大精深啊,西医治眼睛就是治眼睛,咱们中医不一样的,眼睛的病,能从肝治。
他谦虚地问:“曾老,那这个改怎么治呢?”
曾老存了心要考校弟子:“依依,你开个方试试。”
丁依依沉吟了一下:“既然是肝气郁结,那就用柴胡、桃仁、红花、川穹、泽兰、生地等药,旨在疏肝解郁,活血祛瘀,再搭配上爷爷的针灸手法,定能药到病除。”
曾老哈哈笑:“好不错,待会你再去斟酌一下用药的分量,开一张方子出来。你再来看看,针灸的话如何取穴?”
丁依依:“取晴明、丝竹空、肝俞、太冲、光明等穴,各有补泄,留针半小时,每十分钟行针一次。”
曾老抚须点头:“不错不错,总算没把以前教你的都丢了,那这样,待会就由你来下针吧!”
邵竟凯吓得脸色都变了:“曾老,这,这样不太好吧!”这女孩子年纪轻轻,手底下也不知道有没有个准头,万一把人扎坏了可怎么办,他们是来找曾老求医的,可不是给人当靶子练手的啊!
曾老哈哈一笑:“依依,人家信不过你的呢!”
丁依依也不生气:“人家是看不上我没有爷爷您这一头白头发和白胡子呢!”
曾老说:“我自己亲手教出来的徒弟,她什么水平我最清楚了,你们放心,这个针让她来扎,只能比我这个手抖的老头子好得多了!”
一直默默无言的夏景淮也突然开口:“无妨,就由这位依依姑娘给我针灸吧!”
邵竟凯还是不太愿意,小声对夏景淮说:“你可要想好了啊,这姑娘看起来还没有你大呢,你就不怕她一针把你给扎坏了?”
夏景淮微微一笑:“既然曾老说可以,我自然是信得过曾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