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淮听到声音,还没来得及细想,双脚就已经先于脑子冲了出去,快到楼梯口的时候,脑子终于跟了上来,随即脚步顿了一下,硬生生地被掰着转了个弯,准备往回走。
虽然他心里面已经决定了要原谅何夕,但一定不能这么无原则无底线地就表现出来,太容易得到的东西没有人会去好好珍惜,他可不想在两人和好了没多久之后,那个小没良心的又会突然因为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事把他的感情当成毫不值钱的垃圾随手就换了出去。
他夏景淮也是有尊严的。
最起码,不能这么上赶着。
正想狠心离开,忽然听到楼梯上传来细细的啜泣声,终究还是没忍住,走了过去。
只见何夕坐在楼梯上,双手抱膝,低着头,肩膀一抽一抽的,先是小声地抽泣,大概是越哭就越觉得委屈,声音渐渐加大,最后索性放开了哭了起来,一边用手背胡乱地抹着眼泪,一边“哇哇”地哭。
美人垂泪,梨花带雨的姿态或许是美丽的,但再漂亮的女孩子,这样不管不顾地哭起来,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夏景淮看得好气又好笑,几步跨了过去,站在比她低几级的楼梯上,稍稍躬身,视线与她持平,拉开何夕的双手:“哭什么呢,花猫似的。”
何夕正委屈着呢,用力甩开他的手:“我爱哭就哭,关你什么事啊!”
就算分手是她提的,那她也是被逼的啊,又不是她自己想的,她也伤心难过的啊!凭什么要这样来对待她。
生气就生气,哪怕骂她打她都好,有气就直接发出来,发过就算了,放下过去好好过日子不行吗?为什么要这样阴阳怪气地对待她?
一时热情体贴,一时冷若冰霜,哪怕她的心再大,也受不了的啊!
到底想要怎么样,给个准话行不行?
何夕说到底还是怂的,满肚子的气话,也只是腹诽而已,当着夏景淮的面,什么都不敢说出来。
到最后只“呜呜”地嚷出一句:“我腿疼!”
下一秒,只觉得身上一轻,整个人就被他打横抱了起来:“多大的人了,走路还不看路,把香蕉皮当滑板了?”
夏景淮嘴里说着刻薄的话,脚下却一刻不停地往家里走,稳稳当当地把人放在了沙发上:“坐着别动。”随即转身去找了家里的医药箱出来。
何夕原本穿着的牛仔裤在睡觉之前已经脱了,刚才起床的时候是急着想要上厕所,后来发现不是在自己家里,又一心只想赶紧回去自己床上睡个回笼觉,因此也顾不上穿上牛仔裤,现在腿上就只穿着一层薄薄的秋裤。
刚才在楼梯上磕的那一下真挺狠的,秋裤都擦破了一个口子,还隐隐看得到里面的皮肉擦出了几根血丝。
何夕小心翼翼地把秋裤的裤腿往上拉,膝盖上的惨状就毫无遮掩地出现在了眼前。
擦伤还是小事,另外还红肿了一大片,刚才磕下去的时候,她甚至听到了骨头的一声脆响,也不知道撞碎了膝盖骨没有。
估计过不了多久,这一片红肿就会变成一片青紫了。
可怜见的,好端端的怎么就摔成这样了呢,这得是有多倒霉啊!
何夕正在自怜自艾地心疼自己,忽然一双指节修长好看的手伸了过来,用力朝红肿的地方按了按。
“啊!疼啊!”何夕喊了起来,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眼泪汪汪地用谴责的目光瞪视着始作俑者,做出这样可恶的事,这双手长得再好看也是可恶的。
她就知道,他肯定还是怨恨着自己的,这不,一找到机会,就报复回来了么。
“骨头应该没事,我先给你上点药,要是实在放心不下,就上医院去看看吧!”夏景淮低声说,说着拿出棉签和药膏,把药膏挤到棉签上,准备往伤口上抹。
何夕本能地缩了一下。
“别怕,我小心一点,不弄疼你。”夏景淮的声音里有说不出的温柔,何夕都楞了,这还是刚才那个横眉冷对的家伙吗?这变脸也变得太快了吧!
他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在伤口上涂抹着药膏,动作果然很轻,还不是轻轻地吹一口气,清凉的药膏缓解了伤口上**辣的疼痛,让何夕感觉好受多了。
从她这个角度,只看得到他乌发浓密的头顶,和两排小刷子似的浓密的睫毛,还有笔挺的鼻尖,果然是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帅哥,无论从哪里看过去,都是这么好看。
夏景淮突然抬起头来,吓得何夕慌忙移开了目光,假装自己一直在研究旁边茶几上糖果盒里的巧克力。
“想吃?”夏景淮把手里的面前扔在垃圾桶里,顺手拿起一颗巧克力递给她。
何夕下意识地伸手去接,眼看就要落入掌心的巧克力突然又被高高拎起:“刷牙了吗?”
何夕有些恼了,一把伸手去抓:“我带回家去刷完牙再吃不行啊!”
巧克力没抓到,倒是把夏景淮的手抓了个正着,两人俱是一愣。
鲜红的“+1”在何夕的脑海里飘过,系统十分负责任地根据加分规则给她加了一个积分。
何夕这时才留意到,一夜之间,她的积分居然增加了好几十分,这几十分虽然不多,但主要是由于她原本的积分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