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陷入了沉寂,一个经常加班显老的男人,和一个年龄大但显年轻的男人,看起来年岁相差仿佛,但在这直接的一问,以及直接的这一反问,却有些僵持住了。
两人心里都有着想法,但都不想先开口,说出心里的话。
“这问题是有些不好回答,不如就坐下来真的和我小酌一杯吧。”
卫宫切嗣打破了僵持,却是搬了张吃饭用的凳桌放到了房间的中央,窗外透射进来的月光刚好打在桌子上面,转身就走到卧室旁的木柜子前,悉悉索索地翻出了一个土陶罐,以及两个喝清酒用的酒杯。
“这是前年,邻居家的藤村老爷过七十大寿喝的好酒,那时我随了礼,但没去参加酒宴,藤村老爷是个讲究人,那晚就送了几罐清酒过来,外加一些好下酒的菜。
下酒菜,我吃了,而酒则还剩下这一罐,度数不高,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尝一尝。”
说完话,卫宫切嗣也倒好了两杯清酒。
一杯给了自己直接喝下,一杯则递到了韦伯的那边,放在了桌上。
“这是要酒后吐真言吗,我听说过这样的说法。”
韦伯坐下来也没拒绝,就饮下了杯中清酒。
这两个男人也不多说话,就这样你一杯、我一杯的,让土陶罐子里约莫三斤重的清酒逐渐见底。
酒酣耳热之时,卫宫切嗣松了松领口,已解自己的燥热,却是直接问道:“韦伯先生,你要圣杯吗?”
韦伯也在松自己的领带,闻言就竖起一根手指摇晃了下,显出几分醉态的眼中出现一抹轻蔑,回上了一句:“被污染的圣杯,正经人谁要,卫宫先生,你要吗?”
“哐!”
陶罐被有些用力的,放在桌子上,却是发出声音。
卫宫切嗣摆摆手,给出回复。
“正经人,谁会要那东西,至少,我是不要的。”
“既然你不要,那又何必来这趟浑水,来参加这回的第五次圣杯仪式呢?”
韦伯问了出来。
卫宫切嗣长谈口气。
“我妻子,爱丽丝菲尔.冯.爱因兹贝伦,她被圣杯夺走了。”
“嗯?”
“别误会,我说的是人格。
人格被夺取,但在外的身体却没有因此停止生命,这让我坚信她的人格现在还存活着。
而且,就在圣杯里头。”
“所以,你才是那个为爱而战的人?”
韦伯有些惊了。
“嗯。”
卫宫切嗣也没不好意思,点了点头。
“这就是我参加第五次圣杯的理由,当然现在又多了一个,那就是保护我的女儿,伊莉雅。”
韦伯:“……”
“那么,韦伯先生你呢,你不远万里过来,再次踏足这片极东之地的土地,但却声称自己不要圣杯,又是为了什么才参战的呢?”
韦伯沉默,没有正面做出回答,叹了口气,反而提起过去的事:“卫宫先生,你是否还记得十年前,那个让你放弃梦想的少年?”
似乎是为了帮助卫宫切嗣回忆,韦伯还惟妙惟俏地模仿了当时跪地,呈现【or2】姿势的卫宫切嗣,那时候痛哭流涕的表情:“当时,你还做出这副模样【??(?′Д`?)??】……”
卫宫切嗣:“……”
无言沉默一会,才回答道:“我当然记得,但这和你再来参加圣杯战争,又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有关系!”
韦伯没有并说出少年当年遗幼女、自家师妹樱的事,而是一脸真挚、仿若真的一样解释说道:“对于当年的事、当年的人,我大受震撼,一直没忘,直到我听闻第五次圣杯仪式的重新展开,就像是有一股奇妙的力量推动我(学业贷款、同门情分),让我觉得必须对此做些什么,于是,我就来了!”
“所以,你是来……”
“就和卫宫先生您,曾经做过的事情一样……”
房间中,声音突然消失。
过了一会,里面的两个男人才异口同声道:“砸圣杯!”
“看来,在目标上,我们并没有冲突。”
“不仅没有冲突,我看我们还有合作的空间。”
哗啦啦的倒酒声响起。
叮的一声,两人碰了一下酒杯,各自都豪饮一杯清酒。
“我帮你夺回圣杯里头的妻子人格。”
韦伯说道。
“我也帮你砸掉此次的圣杯。”
卫宫切嗣也说。
“不,不应该叫砸,而应该叫做解体仪式的展开。”
“看来你早有准备。”
“当然,毕竟,我只是想当一回无名英雄,却不是想自找死路,让我像是当年的那个少年一样,以身去堵大圣杯的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