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纪要往怀里一揣,笑眯眯的从后门走了出去,两名副手也幸灾乐祸的捂嘴跑了,一帮人顿时面面相觑,再次看向了康师爷。
“哼~”
康师爷甩手又坐了回去,不屑道:“不就一百多万两银子嘛,咱们每家自筹一笔不就来了嘛,再给他几十万开工费,他要是敢拖着不开工,到时看本官如何惩治他!”
“就是!大不了自筹……”
天阳子等人也阴着脸坐了回去,鲁破炎又问道:“主簿!你让账房算算,到底要多少银子才够?”
“诸位大人,方才李大人已经说明白了,仅开工就需二百多万……”
主簿弱声说道:“可加上运料、打造、招商等所需的时间,最少三个月才会有进账,期间每月工钱就得十多万,之后还有七百万的账要还,逾期不付,利息高的吓人,这就是个无底洞啊!”
“胡扯!”
康师爷怒声道:“自来火的经销权都抢破头了,就算让他们先行垫付,两百万他们也愿意出,你没脑子吗?”
“大人!您还不知道啊,玉江王爷都去驸马府骂娘了……”
主簿苦涩道:“大家都让李驸马坑怕了,找了懂行的掌柜去看账,看完了才发现没把损耗算进去,一盒自来火要划到七吊的本钱,到了市面上最少得卖四两一盒,寻常百姓根本买不起啊!”
“这般贵?”
众人全都吃了一大惊,天阳子更是皱眉道:“这下真的麻烦了,眼看着就要打仗了,商贾都捏着银子不敢乱投,有闲钱的都去屯盐屯粮了,想拉人垫钱可就更难了!”
“诸位大人!小人说句不该说的话,这是中计啦……”
主簿摊手说道:“老掌柜一看账本就知道,不是侵淫此行十数载之人,做不出如此漂亮的账面,李驸马是个空手套白狼的行家,一直等着你们来分权,这会怕是已经……跑啦!”
“跑啦?”
众人一下子全都站了起来,康师爷更是大声喊道:“快!派人去四门围堵李志平,他若敢私逃,当场拿下!”
“是!”
几名千牛卫立即跑了出去,一帮人这下真是庙里失火——慌了神!算计了半天竟把自己给套进去了,人家把责任撇的干干净净。
“大人!”
过了将近半个时辰,一名千牛卫才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说道:“李志平真的跑了,但他拿着工部尚书批的假条,还带着公主府的采买管事,我等……不敢拦啊!”
天阳子惊疑道:“何为假条,他为何去工部?”
“李志平将会议纪要呈交了工部,说按照康大人的指派,要即刻出城去订购工料……”
千牛卫一脸憋屈的说道:“李志平是工部侍郎,便向尚书大人告假十日,顺便采买大婚所需物品,尚书大人手写了一个告假批准条,还催咱们……赶紧给官造办发工料钱!”
“混蛋!他这是早有预谋……”
康师爷猛地捏碎了茶碗,脸色顿时一片铁青,众人也跟着破口大骂。
“咦?”
两名太监忽然走了进来,为首的中年太监惊讶道:“这是怎么了,尔等镇魔司初设,为何就骂起主官来了?”
“张大人!”
康师爷连忙收敛了怒气,起身拱手笑道:“您为何亲自来了,安总管的身体可还好啊,咱们可都担心着呢!”
“哪个安总管啊,本将军为何不认得……”
中年公公拍了拍身上的紫袍,径直走到首位上坐了下来,众人的脸色立刻齐齐一变,天阳子连忙上前给对方斟茶。
“嗯哼~安老鬼昨夜死了……”
小公公低声道:“金吾卫竟在他屋中搜出了蛊毒,皇上气的大发雷霆,命人将他拉出去喂了野狗,如今的大总管是咱张大将军,正三品怀国大将军,明日朝参便会昭告!”
“死啦?那韦总管,不!韦公公呢……”
一群人吃惊的挤了过来,小公公笑着说道:“韦总管好着呢,正在服侍太后老佛爷,他是内宫的总领太监,与张总管一前一后,互相监督,否则再出一个居心叵测的安老鬼,可就不得了喽!”
“张将军!恭喜高升啊,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一群马屁精立刻围了上去,纷纷掏干身上的银两做孝敬,张总管一本正经的努了努嘴,小公公将众人领了出去,只留下了康师爷和天阳子,两人毕恭毕敬的弯腰上前。
“康大人!您的气色似乎不太好啊,莫怪本将军给您添堵啦……”
张总管起身拱手向天,说道:“皇上口谕!反贼兴兵作乱,一切以前线战事为重,镇魔司暂缓清还欠款,半年内筹措五百万两白银,或等同粮草作为军饷,不得延误!”
“啊?这……”
康师爷的面色顿时就绿了,可张总管又靠上来低声道:“您是十三太保的老人了,应知国库空虚,打仗又是烧银子,而皇上也在体恤您,否则就不会只要五百万两了,而是七百五十万!”
“没圣旨吗?”
康师爷一脸便秘般的看着他,天阳子也一脸懊悔的捂住了额头。
“唉呀~您今个怎么糊涂了,天阳子都明白了……”
张总管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