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为了别人伤我惹恼我。”
阿善的胳膊疼的厉害,在子佛将笛子放到她手上时,她五指松散着任由笛子掉落在地上。
伴随着掉落在地的声音,笛子碎裂成两截,子佛听到阿善简简单单的几个字;“我讨好你纠缠着你,只是因为我想好好活着。”
“就算你再给我重新选择的机会,我依旧不会回到你身边。”
轰——
远处忽然有闷雷传来,子佛后面的话顿在口中。
他漆黑的眸一瞬间变得晦暗又难言,本就坠入渊底的心更是结上了一层冰,他缓缓举起手中的剑,再未多说一句话。
“子佛!”
就在他的剑即将刺入阿善心口的时候,阿善忽然大声喊了子佛的名字。
长剑发出一声嗡鸣停顿在原地,子佛面无表情抬眸看向阿善,看到她突然甜甜笑出了酒窝:“我改主意了。”
“是么?”
子佛凉凉一笑,他笑得特别无情散漫,手腕在雨中挽了个剑花,悠悠道:“可我不准备留你了。”
留她做什么?反正她早晚都要死,早死晚死都是死,与其留着她在日后扰乱心神,倒不如今日就将人解决。
“我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阿善脸上的笑容不变,她摇了摇头轻轻往后退了一步,在子佛眼皮子底下退了一步又一步。
“我想啊,与其都是死,可我凭什么要让你杀了我呢?”
越是逼近死亡,心中的无畏与惶恐就越会让人放空。自从穿书以来阿善的命运一直在被这几个人左右控制着,她还从未真正为自己活过。
“我命由我,怎么可以由你们呢?”低低喃了这句,阿善在子佛没反应过来时,转身磕磕绊绊朝着悬崖处跑去。
她最后一句话飘散在空中,“我宁愿葬身崖底粉身碎骨,也不愿给你们留下任何痕迹。”
唰——
几乎是反射性的,子佛手中的剑就顺着阿善的背后冲去,他的剑身刺入阿善身体时却未能将人留住,子佛站在崖边眼看着阿善的身影坠落。
咣的一声长剑落在地上,剑身上的血迹很快被雨冲刷干净,子佛看着漆黑幽暗的崖下有些发怔,好久后,他才抬手看向自己握剑的右手,五指收拢又张开来回几次,好似有些无力。
悬崖边的风很大,大到刮得人脸颊生疼。
把斗篷给阿善后,他银白的长发被风吹得凌乱。空中飘飘的斗篷在打了几个转后缓慢朝着崖底飘去,子佛伸手接住,看到上面还留有刚才他刺入的剑痕。
他刚才想用剑把阿善勾起,却只勾到了他为她亲手披上的斗篷。
“这么深的崖底,恐怕你真要粉身脆骨了……”
子佛轻轻摩擦着手中的斗篷,忽然将胳膊抬了起来。
眼睛轻眨了两下,他手中的披风随着他五指张开悠悠朝着崖底落去。子佛脸上的怔愣只停留了几秒,接着他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死了也好。”
“你这么不听话,留着你你只会耽误我的大业。”
“不过就是一死,早晚我也会死的,大不了我用这整个天下为你陪葬。”
他这么说着,没再看崖底一眼,转身往回走时决绝又冷漠。只是在某一个瞬间,当他脸颊上的长发滑落到脸上时,他想起阿善曾经小心翼翼抓起他的头发,她告诉他:“你的头发不丑,真的不丑。”
“你不怕?”
“不怕。”
佛岐山上的万物静止,阳光洒落到云殿中央,巨大的扶桑神木在地上投下斑驳树影。子佛靠在树身将阿善轻抱到身上,他揽着她低低问:“你……喜欢吗?”
阿善将他的头发贴到脸上,眼睛弯成月牙状回他:“喜欢。”
她是唯一敢碰他头发的人,也是唯一敢说喜欢他的人。
走着走着,子佛忽然跄踉了一步。不知在何时他脸色忽然变得苍白无血色,抬指狠狠按压在自己脸颊上的伤口上,这伤痕是阿善赐予他的。
“我不后悔。”子佛眸色逐渐变得清明。
他仍旧没回头看一眼,心冷到极致已经分辨不出什么是心痛,他淡淡对手下的人交代:“去崖下找到阿善的尸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跟在他身边的人一愣,他为难道:“主上,这悬崖这么深没有人能下去的。”
“就算能下去,崖底下漆黑常年无阳光,从这么高地方摔下去的人,骨头渣子都不一定能找得到。”
子佛也想到了这些,他明白这次阿善是绝对活不了了,“那算了。”
总归都是死了,说不定他的人还没找到阿善的尸体,就被崖底下阴冷的爬虫分食了。
想到阿善面部全非的样子,子佛皱了皱眉。
她总是这么不听他的话,若是她乖乖死在他手中,他还能留她一个全尸放在水晶棺里,弄成如此这样,也是可怜又自作自受。
“去搜容羡的尸体。”
子佛的身体逐渐消失在雨中,等到容羡的尸体找出,他就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
子佛的人没有容羡的人来的及时,在子佛的人还没找到容羡时,修白就已经将容羡背出山林。
容羡重伤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