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还在外面。”
刚刚鸢公子抱她回房时,并没有去捡她掉在地上的被子。
“……”房间安静了片刻,鸢公子冷着脸捡回来一把丢在她的身上,“给我盖好!”
不杀她早晚要被她气死。
自从在皇城逃出来后,阿善过的小心翼翼,哪怕是睡觉时也不会卸下易容。
好的易容膏虽然对皮肤伤害不大,但长期贴在脸上不清洗仍旧会产生伤害,何况阿善每日醒来还要在往自己脸上贴补些易容膏,今日她醒来的时候,还发现自己脸颊上闷出一颗痘痘。
她这从佛岐山上养出来的好皮肤啊,早晚要毁在这些易容膏下。
阿善虽然心疼自己的脸,在为了不被容羡抓住,还是只能往自己脸上糊着易容膏。在填补完成的时候,她忽然发现自己指甲盖中多了一小块易容膏。
“奇怪……”阿善小声嘟囔着,她不记得自己刚才有用指甲碰到易容膏啊,而且看着这膏体的颜色,应该是昨天留下的。
正疑惑着的时候,房门被人拍响,花姐在外面喊道:“善善妹子醒了没有呀,馆内又有公子受伤了,你快随我去看看。”
“就来就来!”阿善应着,站起身凑到镜子面前,又仔细检查了下自己的脸。
见没什么破绽,她才拍了拍脸提着药箱一瘸一拐的出去,花姐见状捂嘴笑了下,“妹子这腿是怎么了?”
阿善笑了笑,她走到门外见鸢公子的房门紧闭没什么动静,就小声回了句:“没事,就是不小心磕到了。”
柳三娘和阿善在这馆内白吃白住,她们二人是觉得不好意思才说要帮花姐干活的,但花姐并不会付给她们工钱。大概是觉得这南风馆不是长久之地,柳三娘最近也开始出去寻别的住处,没有了她,阿善就只能自己去馆内。
“今日这馆内又新来了一批货,我正忙着检查呢。”花姐口中的货也就是经过各种渠道运来的男孩儿,这馆内总是缺不了新鲜血液。
阿善和柳三娘都不认同花姐的做法,所以她们才忙着搬出去,但如今她们寄人篱下又说不得什么,阿善就只能轻轻应了一声。
“得了,你先进去吧,我得再去看看那些货了。”
花姐一路领着阿善上了三楼,她全程一直在说,阿善根本就没插上几句话,直到花姐推开一扇门,阿善才有机会开口:“这是……”
能住在三楼这种奢侈房间的,也就只有北吟等其他三位花魁了吧?但这明显不是北吟的房间,倒像是——
“自然是咱们西金公子了。”
花姐并不知道昨日发生的事情,虽然北吟是她的摇钱树,但实际上她最喜欢的是嘴甜又讨人喜欢的西金。
“从昨日起啊,西金就嚷嚷着牙疼,你快进去帮他瞧瞧,要是耽误他接.客可就麻烦了。”
阿善嘴边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花姐拉着进了屋。
屋内,西金正百无聊赖的躺在榻上,见到阿善进来他赶紧捂住脸颊哎呦了几声,用又娇又媚的声音道:“小医女,你快来帮公子看看,真是要疼死公子了。”
阿善抿了抿唇,她拽住想要离开的花姐:“不然花姐在这里陪陪我?”
“花姐忙着呢,一会儿在过来。”
阿善很无奈,但当着花姐的面又不好说些什么,但她总觉得西金看她的眼神怪怪的,为了保险起见,在花姐走后她没有关上房门,还偷偷在袖子里藏了一把匕首。
“阿善医术不太好,也不见得能看出西金公子为何牙疼,还是直接帮你开几副药吧。”
当屋内只有他们二人的时候,阿善站的远远的翻找着自己的药箱,她是真的不太喜欢这个人,而且直觉告诉她西金并不是真的牙疼,她最好赶紧离开这间房间。
“就算医术不好,也总得帮公子我检查检查吧?”西金看着离他很远的小医女,冷哼一声轻手轻脚下了榻。
等到阿善发现的时候,西金都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阿善下了一跳赶紧往后躲,西金伸臂去抓人,他阴森森道:“那北吟有什么好的,不就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能有我让你快活么?”
吱——
大敞的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阖上,西金抓住阿善的手往榻上扯,“来啊,公子我让你快活快活,我保证让你上了这张榻,就再也不会去想北吟。”
“放开我!”
阿善剧烈挣扎着,但她腿上有伤也架不住男人的力道,在大声呼救时她被西金一把捂住了嘴巴,男人趴在她耳边笑得十分放.荡,“在我这儿装什么呢,其实你想的很吧?”
阿善唔唔着被西金拖走,慌乱中她想起自己藏在袖中的东西,在她被西金扔到榻上的时候,迅速一扬手洒出一片白色粉末。西金猝不及防被呛到了,眼前一片白雾下,阿善趁机往门外跑。
“贱.人!”西金看着柔柔弱弱,其实他会武,而且武功还不错。
耳力极佳的他很快听到背后传来的动静,怒极的他挥散着眼前的烟雾几步冲到阿善面前,他扯住阿善的胳膊把人一下子推倒在地上,声音发着狠:“要不是怕那娘们起疑,老子今日一定会弄死你!”
阿善被他摔得浑身都疼,她是真没想到这南风馆中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