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夫君九(1 / 5)

阿善自从嫁入南安王府后, 一直将自己的包袱小心藏着,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拿出来。

夜已经很深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白天的事情, 今夜南安王府过于肃静。阿善提着一盏灯笼推开门先往书房那儿看了一眼,见那处漆黑一片,显然容羡并没有在那里。

他去哪了?

阿善有些疑惑,她站在门边左右看了看,决定快速把自己的包袱拿回来。

“你说刺客会用毒?”才走到修白的小院门口, 一道冷寒的声音就穿入她的耳中。

有人颤巍巍回复道:“经属下调查,凡是刺客所过之处皆有异香, 等暗卫察觉到时, 已、已经来不及……”

“你们每次任务失败都有这么多借口?”

有人很快打断他的话, 接着院内陷入诡异的无声, 四周静悄悄的连喘息都突了出来, 阿善想离开已经晚了, 她的脚早就踏入了院门,脚步声引来院中央的华袍男人抬头, 与此同时, 阿善看清了院内的情况,黑压压跪了许多人。

“如此没用我要你们有何用”

“下去领罚。”

后排的一队人领命退离, 其中一名暗卫在路过阿善时,阿善明显感觉他松了口气,还对着她流露出感激的神情。

感激??!

阿善摸了摸鼻子总觉得是自己看错了,她明明什么也没做啊。

“你来干什么?”有人在院中央放了把梨木雕花椅, 此时容羡就坐在那儿。

不同于阿善半夜醒来披着外套而出,容羡是未曾安寝,见到阿善,他将胳膊支在了木椅扶手上,有些懒惰的往后一靠,目光中有些意味不明。

阿善没想到他会在这里审人,瞥了眼地上仍跪着的几人,她支支吾吾:“我就来随便看看。”

“随便看看?”容羡似笑非笑,那双漆黑的眸子仿佛会勾人似的,整张脸在月色下很惹眼。

好在他并没有追问,而是将目光移到下方,前排跪着的几人中,玉清和修墨都在列。“查到刺客踪迹了吗?”

这话也吸引了阿善的注意力,她紧张时就喜欢抓衣摆,于是牵扯到了手腕上的割伤。

“属下无能。”回答的人是修墨,“刺客的血迹出了南安王府就寻不到了。”

“那可看清他的面容?”

修墨握紧拳头,喉咙有些发干,“没有。”

这大概是他有史以来最没用的一次,那白衣刺客行踪莫测,别说是追他,他们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又怎么可能看清他的面容。

阿善在听到这里莫名就松了口气,她觉得自己表现的很平静,并没有流露出什么不对劲儿的情绪,直到前方正在说话的男人语调忽然一转——

“你似乎很高兴?”容羡勾了勾自己的衣袖,问这话时波澜不惊的没什么起伏。

阿善的心咯噔一颤,匆忙抬头时直接与容羡的视线撞在了一起,确定这话他的确是问的自己,然而阿善却不知道他是如何将她看穿的。

“我没、我没有啊。”阿善唇瓣有些发干,目光乱扫时她发现修墨也侧头朝她这儿看了一眼,里面的审视意味十足。

白衣刺客入侵王府时,唯一与他有过近距离接触的人只有阿善与修白。只是如今修白重伤未醒一只脚已经踏入了鬼门关,修墨默了一瞬,其实修白现在清不清醒都提供不了多少帮助,因为阿善才是那个与白衣刺客接触最多的人。

最重要的是,那名武功高强的刺客完全可以瞬间杀了阿善,可他不仅停手了,还任由阿善伤了他,种种行为实在都太可疑了。

这些之前修墨都已经向容羡详细汇报过了,也正因如此,容羡刚才才会特意观察阿善的表情。此时他的想法不比修墨少,放在腿上的手有一搭没一搭敲打着,他看着阿善,半张脸在月光下有些模糊,带着种莫名的压迫感。

“我……去看看修白。”阿善如今进退两难,现在她要忽然说回去那就显得太心虚了,所以只能找了个借口进屋。

在经过容羡身边时,她感觉男人偏了偏头似乎在看她,阿善没敢同他对视,低着头推开门匆匆进去。

……

修白还在重度昏迷中,他的气息微弱,全靠阿善的血和珍贵药材吊着。

阿善白天之所以让玉清去取她的包袱,就是因为她包袱中放了很多用稀有药材做成的药丸,虽不能说吃一粒就能起死回生,但续上一口命还是可以的。

曾经高傲嚣张的少年,明明病中嘴上都不肯饶人,如今他却虚弱到连喘息都微弱,阿善心情有些复杂,一时间竟不敢靠过去。

烛火摇曳间,她并没察觉到房门被人无声推开,等到她回过神来时,面前已经笼下一片阴影,她刚要回头,就被人拦腰抱住。

“在想什么?”自背后而来的拥抱夹杂着夜的寒凉,一点儿也不温暖。

阿善感受到喷洒在她脖间的呼吸,说起来容羡很少主动亲近她,哪怕这次他主动抱了她,但在阿善眼中这也毫无温情可言,更像是带有压迫感的禁锢。

“……没什么。”阿善不安的动了动,她想退出身后人的怀抱,但这动作不仅没让她逃离,反而使腰间的手臂箍的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