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术本来就不是针对外人的,而是为了限制我。”
山君不只是想到了什么,长叹一声,端起了茶杯看了一眼。
余子清立刻很有眼色的拿出一坛子酒,给山君斟满。
连喝几杯之后,山君的思绪似是飘了很远。
“当年的事情,其实很多,我都已经忘记了。
亦或者因为时间太过久远,太过敏感的东西,我怕忘了,都自己封印起来了。
当年我觉得力量便是一切,追求永无极限的力量。
我以为按不死诸神,只是我的力量还不够强。
只要我的力量足够强,便能碾压一切。
好几位智者,都曾经告诉过我。
我的路走岔了,追求单纯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
在奔向真理的路上,方向才是更加重要的东西。
只是年轻时,我太过自负,对自己走的路太过坚信,太过坚定。
以至于我反而错过了最佳转变的机会。
后来我的力量越来越强,我的人身已经无法承受这般力量。
诸君说,若是我无法跨过这道坎,我便会被自己的力量压死。
我不断的宣泄力量,直到后来,现世出现。
分化八方八位八素,我承载起了‘艮’。
而艮对应的慎止宝术,主要便是为了限制我自己的力量。
慎止二字,慎乃是我年轻时,始君送我字。
止字,乃是文君送我的字。
我便将大艮朝法,命名为慎止。
时时刻刻提醒我自己,力量并不是一切,也并不能解决一切。
镇压那些扑街仔,无尽的黑暗与孤寂,也是我主动要求去的。
因为,诸君,都没了。
我活着从来不是因为我的力量强,而是诸君把生的希望留给了我而已。
我只是运气好,当年我算是辈分最小的,都让着我而已。”
山君端着酒杯,语气平静里,透着一种说软弱不太合适的东西。
余子清隐约能想象到,年轻时的山君,估计是意气风发,坚定之极。
可能性格还是有些张狂的那种。
因为他的力量,的确强啊。
可如今的山君,已经看不到任何跟自大相关的东西了。
余子清给斟了酒,站起身,举杯敬酒,然后将酒洒落。
“敬诸君。”
“敬诸君。”
“大哥,你是觉得你的路错了么?”
“我只知道,我的力量,杀不了那些扑街仔。”
“我能问一下,大哥你什么境界么?”
“忘了,我也不清楚了。”
余子清想到了家里的果汁,脑袋里一堆想法,一堆故事想要往外倾泻。
一个力量强到,能化出一层深渊,化作盖子盖住黑暗。
甚至因为力量太强,人身无法承受。
最后还需要一门朝法,主要来限制自己。
他不信,单纯的力量,离谱到这种地步,就只是如此了。
不,绝对不应该的。
任何东西,到了极致,超越极致之后,都一定会有本不应该有的威能。
哪怕单纯的拳头,只要强到一定程度,那就应该什么东西都能锤烂。
余子清憋了好半晌,再也忍不住了,问了句。
“大哥,你听说过以力证道么?”
“没有。”
山君琢磨着这四个字,余子清没解释,他也能明白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只是越去理解,他就忽然觉得,这四个字仿佛有什么魔力,大量的信息,就像是被他强行从四个字里挖了出来。
他的眼睛里泛着亮光,身上的气息如同不受控制似的涌动,口中念念有词。
“以力证道……
以力证道……
以力证道……”
他站起身,眼中无数的符文涌动。
他的身后,仿佛有无尽的山峦浮现,其中一座山峦崩碎,大量的符文和画面在那里浮现出来。
一些被封印的记忆开始复苏。
那些画面之中,一个头发绾起,一袭长袍,面容祥和,很是端庄大气的女子,一手执笔,在书桌前书写。
她的旁边,还有头发的年轻山君,看起来还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
那女子一边书写着什么,一边语气温和且坚定的缓缓道。
“阿虎,真理从来不只有一个。
追寻真理的路,也从来不只有一条。
我们说的,哪怕是对的,也仅仅只针对我们自己。
没有一模一样的两片树叶,也没有一模一样的两条路。
你是我见过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