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的力量,堵死了将他化作孽物的路。
哪怕他躺平了,都不允许他变成孽物。
鱼骨瞪大着眼睛,看着那团不知死活的孽物,竟敢主动攻击,他差点笑出了声。
余子清走进庄园,看着包裹在周身的黑气,缓缓的伸出一只手。
他感受着一团幽蓝色火焰的灼烧,那是以神魂为燃料,以意志和痛苦为燃料的火焰。
他的面部,变成了饿鬼之相,身形也化作了饿鬼相,抓住一团幽蓝色的火焰,直接将其吞噬掉。
感受着腹中燃烧的火焰,余子清嘎嘎怪笑一声。
他的饿鬼道,跟火焰有缘,遇到个非常合适的,自然不能放过。
黑气在他的掌中汇聚,余子清感受到的痛苦也开始升级,他的眼睛里开始冒出血色的光芒,血焰开始燃烧。
慢慢的,翻滚的黑气凝聚,汇聚成人形,显现出暴发户的样子。
他昂着头,悲鸣低吼,眼中毫无神智,只剩下无尽的痛苦。
余子清的一只手,按在暴发户的头顶,完全能感同身受。
这家伙为了让族人解脱,吸纳了所有的火焰,也吸纳了所有族人的痛苦,在那种情况下,他一个人怎么可能扛得住。
余子清感受着这种痛苦折磨,嘴角还挂着笑容,可惜整个人的表情都已经有些扭曲。
意志之弦都在砰砰的跳动,脑海中也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种想法,以黑火和血焰试试,能不能将眼前的孽物烧成虚无。
余子清不断的吸纳幽蓝色的火焰,等到只剩下一缕的时候,暴发户空洞到只剩下痛苦的眼中,终于有了一丝神采。
他那虚幻的身体,也有了重新凝实下来的迹象。
余子清一只手按在暴发户的头顶,问道。
“你的力量来自于哪里,你知道么?”
暴发户没急着回答,他的意识还不清醒,脑海中依然被无尽的痛苦充斥,他还没弄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的眼睛转动,看向四周,看到周围的痕迹,再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状态,便明白他为什么还活着了。
他失控了。
他自知必死无疑,彻底失控,化作孽物之后,反而有了一丝机会。
现在的情况,难道就是占卜里那个“微”字所代表的意思么?
微小的生机么?
他的眼睛看向余子清,看不真切,只感觉到一种压力。
“我不知道来自于哪里,只知道那力量黑暗,晦涩,不好控制,稍有不慎,便是万丈深渊。”
“有兴趣配合我做点研究么?若是成功了,你有可能,可以保持自我意识。”
“任凭阁下处置。”经历了一遭生死,暴发户的心态也变了。
无论眼前这位要做什么,只要他有机会保持自我意识,他就有机会报仇。
他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甚至生命,他也已经不在意。
“鱼骨,给他纹身。”余子清对着远处的鱼骨招了招手。
鱼骨咧嘴一笑,立刻开始准备仪法。
他也想知道,除了圣徒之外,其他人用这种仪法,能不能成功。
其他人帮忙施展仪法,帮忙纹身,能不能成功。
眼前这位,就是最好的试验品。
因为成功了,他还能活下去。
若是失败了,他也能解脱。
都是好结果。
余子清更想知道,这种邪门的仪法,到底好不好用,有什么副作用。
鱼骨很明确的告诉了暴发户可能会出现的情况,暴发户还有什么选择?
有人上门送温暖,他还有什么苛求的。
尖锐的刀锋,在暴发户背上刻画出一道道纹路,一个有些抽象的人形浮现,那些流淌的鲜血,便似燃烧的血焰。
刻画出半身之后,依然没有压住,鱼骨不说话,继续刻画出全身。
一边刻画一边暗暗泛酸水,这个家伙借力的对象,可比他们祭祀的那个红布牌位厉害多了。
回头一定要找机会重新换个祭祀对象。
抽象的饿鬼全身刻画出来,随着仪法进行,暴发户不稳定的身体,开始凝实。
那些疯狂的失控力量,也开始慢慢的收敛。
眼看依然是闭眼,便足够镇压,鱼骨暗暗松了口气。
而这边,余子清也在纳闷,为什么这一次,什么都没感觉到?
一切都非常顺利,暴发户借力的对象,也没冒出来蹦跶一下。
余子清抬起手,一个人沉思了一下。
为什么?
思来想去,好像就一种可能。
对方见过他,知道来了也没鸟用,说不定还会自报家庭住址,等着一个大逼兜子。
索性直接装死,装作不知道,你爱咋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