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习,他才明白,最初的时候,其实压根没有符文这种东西。
法门的重点,其实只是真意,符号只是承载真意的东西而已。
只是强大的炼气士,录入真意典籍的时候,跟随本能刻录的符号。
失去了真意,那些符号什么都不是,没有任何作用。
而绝大多数时候,只有一个修士,手把手的教导,以自身力量,去引导新人行气。
一个带一个,才是最常见的情况。
真意典籍,已经是很伟大的发明。
虽然数量特别少,能录入真意典籍的强者特别少,可至少一定程度上摆脱了必须一带一的限制。
这才给了炼气士最初壮大的机会。
然而,孩童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琢磨,为什么,这个符号是这种意思,为什么另外一个符号也是这种意思。
难道就没有统一的,可以清楚表达意思的符号么?
有,非常少,而且那些符号,跟真意典籍是完全割裂开的两种东西。
慢慢的,他长大了,他不喜欢干架,就喜欢研究这些东西。
因为他身子骨弱,基本没法炼气,只是赶上了好时代,炼神之路开了。
他天生神魂强大,强大到快要压垮他那孱弱的肉身。
随着开始炼神,他才开始慢慢的收拢力量,开始反哺肉身,起码肉身不会再被强大的神魂压垮。
他从来不去前线参加战斗,在那个时代,他是一个异类。
被称之为懦夫。
他不在意,整天笑呵呵的,揣着手,老老实实的炼神,安安心心的研究他要做的事情。
有人问起,他便说,他想找到适合炼神修士的战斗方法。
纯粹的炼神修士,就算是去了前线战场,不够强大的,那也是累赘,会牵制队友的力量,因为太孱弱了。
他依然是整天揣着手,在别人看来,他就是个混子。
只是余子清却看到,他比谁都努力,为了研究出适合炼神修士的战斗方法,他的神魂已经伤了几十次了。
只是他天生神魂强大,天赋异禀,能自己恢复过来而已。
他将自己的能力,发挥到极致,几乎时时刻刻,都是在受伤状态。
比之前线的人遭遇的伤势,还要惨烈的多。
神魂之痛,远非肉身之痛能比,因为没法削减,没法屏蔽。
只是很多人都不理解,因为炼神之道刚开不久,谁也不熟悉。
从开始炼神,到七阶,他从未与人动过手。
直到有一天,对面的一支数万人的队伍,绕开了侧翼,来突袭后方。
数百万凡人,就在这里。
而这里的守军,却只有两千,最强的一个炼气士,也仅仅只有七阶。
没人知道,敌人是怎么越过绵长的战线,突袭到大后方的。
可到了这一刻,怎么来的已经不重要了。
退无可退,他依然是揣着手,脸上带着笑容,走出了简陋的城池。
别人都以为他终于勇敢了一次,在这一刻,起码没有丢掉血性,要与这里的人共存亡,还要先去死。
然而,却听他面带笑容,看着数万敌军,语气诚恳。
“请你们退走,我很不喜欢战斗。”
欢快的笑声,响彻天地之间,敌人都被逗笑了。
然后,一直很和煦,跟谁都是面带微笑的人,忽然不笑了。
那其他人,都笑不出来了。
“不走那就别走了。”
一首天天被这个混子挂在嘴边,没事了就哼两声的歌谣,被其唱响。
那平日里软绵绵的歌谣,此刻却尽是肃杀之气。
他将手揣在袖中,伴随着他面无表情的吟诵。
敌人的双目变得通红,他们的理智,在吟诵之中淹没。
数万敌人,自相残杀,状若癫狂。
无论多么惨烈的厮杀声,都没压得住他那低声的吟诵。
等到一切恢复平静,尸山血海,一片安静。
他的嘴角重新露出了微笑,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前方,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有人把他带了回去,发现他神魂之上满是龟裂,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这个时候,还没人知道怎么治疗如此严重的神魂之伤。
本以为他死定了,没想到,仅仅几个月,他便自己恢复了。
嘴里依然有事没事,哼着那首欢快的歌谣。
然后,大家都知道了,他哼这首歌谣的时候,神魂必定会受伤。
他真的一直在做事情,不是个混子。
就像他说的,他不喜欢出手,他的手一直揣在袖中。
真需要他的时候,他也依然如此。
他说,他的手是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