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当夜,这座书库因为重新整理书库的事,已经没有继续对人开放了。
晚上里面一个来看书找书的人都没有,那便不可能是要对某人下手。
只能是要烧书。
找到他们要烧的是什么书再说。
回到了办公的高楼里,程净看着已经在这里等候的几位院首。
“有个事,需要有劳诸位了。”
“程院首尽管说。”说话的院首,皮肤黝黑,很是壮硕,眼中此刻也冒着寒光。
在琅琊院,故意损毁典籍,都是大过,更别说烧了一座书库。
里面不知道有多少人的心血在。
“对照总目录,排查出来被烧毁的到底都有什么,这个尽快进行。
还有,查清楚近三年,不,五年内,每一座书库,所有的访借记录。
这个东西,都会汇总的,每一座书库留下的只是存档,肯定会有。”
“这恐怕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吧?每一座书库,每天的访借记录,都可能牵扯到数千人,从学子到教习、博士,整个琅琊院的人,都会在里面。
若是所有的书库,都要加上,这……”
“麻烦也要做。”程净很是坚持。
他当然知道,那数据会极为庞大而且繁琐。
但是,越是如此,就越要去整理,去一点一点的查。
那背后做这些事的人,一定就藏在这片庞大繁琐的记录里。
一定会有蛛丝马迹,就看他们能不能发现了。
等人都走了,程净坐在这里,鉴真的身形,无声无息的在一张椅子上浮现。
他看着程净那一步不退,眼中蕴含杀机的样子,暗叹一声。
以前他还会劝劝程净,想要整顿琅琊院的心是没错的,只是能不能别这么大杀气。
可现在,他连自己都劝不住了。
暴露出来的问题越来越多,如今在琅琊院最重视的书库,都敢烧了。
说句不好听的,在不少院首心里,那一座座书库,可能比那些学子的命都重要。
“我要杀人了,你要劝我么?”程净直勾勾的盯着鉴真。
“不,我不拦你,也不劝你,你之前说得对,是需要流血来铺路。”
“之前有些话我没说,想要在那么短的时间,点燃整座书库,是需要提前做布置的。
那就必须调走石俑傀儡,有资格调走石俑傀儡的人,就只有院首。
我想知道,是谁调走的石俑傀儡,为什么调走。”
“好,这件事我来办。”鉴真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程净这是在给他面子,让他去办,起码程净不会忍不住去杀人。
杀机一动,想要在压下去,那就难了。
“要是那位还在,这件事恐怕也不会这般艰难。”程净低声自语。
“他若是在,蜍叶也没闭关,这次的事,的确会容易不少。
仅仅全部整理,按照总目录对照,这么多人手,恐怕也需要数年的时间。
而且,还不能保证中间是不是会漏掉东西。
他若是还活着,仅凭一人,怕是三个月之内,就能整理出来一份分毫不差的缺失目录。
甚至连那些被烧毁的书籍里,到底说的是什么,恐怕都能说出来一二。”
鉴真叹了口气,神情颇有一些复杂。
程净的眼神更加复杂,他的内心里满是矛盾。
“所以,当年的事,我必须要查清楚,为什么,谁做的。
若非琅琊院内部出了问题,有琅琊院的人出手,我不信他会陨落了。
你知道,我仅仅只是查到一点点蛛丝马迹,我竟然会生出一种不敢往下查的想法。
我是真怕,万一查出来点什么,等到蜍叶也知道了,他会直接离开琅琊院。
这些日子,我知道了很多有关大兑的事情。
一个神朝尚且如此,更何况琅琊院。
这让我更加坚定了我的想法,哪怕血流成河,我也不能手软,绝对不能任由其发展下去。
再这么下去,等到我们察觉到琅琊院快完的时候,便真的无力回天了。”
“你查到了点什么?”鉴真的神色略有些凝重。
“我查到一点蛛丝马迹,再结合这些年琅琊院如今的情况,我推测,他可能是陨落于……琅琊院里某人,不,是某些人之手。”程净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忍不住痛苦的闭上眼睛。
因为以当年那位的学识,还有护道人在。
想要让他死的不明不白,那就绝对不是琅琊院里的某个人能做到的。
必须是好几个人,不但要有足够的实力,还要从行踪到布局,配合的极为完美,才能让他死的不明不白。
毕竟哪怕没有入道,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