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活路。
但是南部,所有水草丰盈的牧区,所有适合耕种的良田,甚至所有方便灌溉的水脉。
统统都是已经有人占据了。
这不是一个部落,一个村子之类的迁徙,而是半个国度的人,一起向南迁徙。
南部的人,怎么可能让出那些自己赖以生存的牧区、良田、河流。
但是北部迁徙来的人,没有这些,他们也活不下去了。
最终的结果,只能是起冲突,开打。
下面的人,在这种大背景下,只会越打越凶。
襄王就算不愿意造反,也没有用了。
他会被裹挟着,进入到这种冲突之中。
最终,他不想坐以待毙,就只能揭竿而起。
造反。
余子清看到那些无人的石城,无人的村落,无人的破毡房,就彻底明白了。
这事,不用人推波助澜,最终也一定会变成如今的局面。
襄王也好,震皇也好。
他们都左右不了。
这是那千千万万的底层人,为了生存,为了活下去而战。
这事无解。
什么时候,人口消耗到,南部没那么冷的地方,那些牧区、良田、河流,足够容纳下剩下的人时。
那内战自然会结束了。
看着空荡荡的荒野,余子清忽然生出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这种大势,他都能看明白,大震的人更不可能看不明白了。
然而,就算是看透了,也根本不是谁能阻拦的。
他忽然有点理解,为什么大震放任白阳邪祀搞事了。
继续向南走,一路前行了总共六七千里的时候,气温没有那么冷了,也终于能看到点露出地面的土地时,才偶尔能见到有人在近期活动的痕迹。
篝火的灰烬,尚未腐烂的牲畜骨头,被羊群啃食过,尚未长出来的绿草……
到了这里,再次前行不远,余子清忽然停下脚步,闭上眼睛,细细感应。
片刻之后,他睁开眼睛,看向前方。
“好大的杀气,好大的煞气啊。”
“前面有人在战斗,距离我们至少还有上百里,但是在这里,我都能感应到那冲天的杀气和煞气了。”
“少爷,我们要绕开吗?”
恻恻问了一句。
她知道,余子清肯停下感应,肯说这么一句,多少都有点要过去的想法。
“不用绕开,我感觉那气息里,有点熟悉的感觉,再近一点看看。”
前行数十里,余子清终于确定,肯定是福伯。
他对福伯的气息太熟悉了,哪怕此刻有魔气、杀气、煞气蒸腾,福伯的气息也依然能辨别出来。
福伯怎么会跑到如此深入大震的地方?
念头一闪,余子清看向恻恻。
“你告诉福伯,你们来追踪我了么?”
“告诉了。”
“好,我们过去吧,他是来帮你们的,也是来找我的,但是他也一样,被人拦着了。”
余子清笑了笑,却没有笑意,他有点不高兴了。
那些大人物没有义务来救他,他非常理解,易地而处,他也会这么做。
但是,有人拦住了恻恻和巫双格,这事可以算偶发事件。
现在又有人拦住了福伯。
两件事结合在一起,就不可能全是意外了。
事情的性质就不一样了。
变成了看戏的下场,还尼玛拉偏架。
别让自己知道,是谁在背后操控这一切的,不然咱们一报还一报,他下一次有什么事的时候,自己也去拉偏架。
福伯来救自己,余子清不可能袖手旁观。
他飞速的靠近战场,等到距离战场还有十里的时候,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到。
天空中一个全身都被魔气笼罩的人,手握一把杀气、煞气冲天的苗刀,刀身之上的杀气和煞气,化作一条上千丈长的恶龙,盘旋在他的周身。
而周围分散着站着八个人,手持阵旗,组成大阵,化出一条条金光锁链,组成一张天罗地网,将福伯困在里面。
福伯的气息已经攀升到了七阶顶峰,那苗刀每一次斩击,都能化作凝聚的刀罡,斩碎一部分锁链。
可是那些大阵所化的锁链,生生不息,砍碎了一层,立刻就能再叠加一层。
余子清估计,他们已经在这里很久了。
这里的大阵,已经布置的非常完善,八个掌控阵旗的人,也并没有多吃力。
不断的有大量的灵玉补充到阵法里,维持着阵法运转。
余子清迈步行来,天空中立刻又有一人落下来,拦在余子清面前。
恻恻拿出那块闪烁着雷光的令牌,随手抛给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