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麻生学弟一起出去加完餐之后, 几个人重新回到了UDI。 法医组们继续开始加班,服部平次也没拿自己当外人,先是借用了UDI的打印机将高濑家那张字母表的图片打印了出来, 然后一行人毫不客气地占用了一个待客室。 关西名侦探拉来了一块白板, 先是将那张打印出来的图片贴在正中央, 然后拿着白板笔开始在图片左侧依次往下写死因。 “锐器伤、溺水、掐死、电击、蜂毒、尼古丁中毒, 还有中暑、上吊、福尔马林,但是后三个没有办法确定顺序。” 他站在白板前拿着笔回过头,“源姐姐, 我和柯南刚刚讨论了一下, 有个想法。” 待客室的大门被人小心敲了敲,源辉月回头就见到UDI的神仓所长小心翼翼推开门,探进来半个头,满脸迷惑, “源小姐, 你们这是?” 高濑文人的尸体已经初步解剖完毕, 好几个部门都在等着法医们出报告,大半个研究所的工作人员忙得团团转,神仓所长反而成了最闲的人。而作为唯一的闲人,他带着助手位置被中堂系霸占于是也被迫没了事情做的东海林医生找了过来。 东海林医生还端着一壶花茶, 并且这一次换了个茉莉的品种。源辉月礼貌冲他们点点头, “进来坐吧。” 她霸占着别人的地盘, 却极其自然地反客为主,可能是气场比较唬人,无论是神仓所长本人还是东海林医生居然都没感觉有什么不对, 连忙走了进来。东海林将托盘放在茶几上, 点出茶杯, 依次开始倒茶。 接过她倒的茶水,礼貌道了声谢,源辉月这才重新看向服部,“你刚刚说的想法,说说看。” 少年侦探将喝了一口的杯子放在茶几上,转身拿起笔,干脆地直入正题,“首先那个游戏中的第一名死者,是被人用刀捅死的,翻译成英文就是Knife;第二个是溺水,water;第三个是被人掐死,也可以算作窒息,suffocation;电击,electricity;黄蜂,yellow jacket;尼古丁中毒,nie……” 他边解释边在字母表上填入了和首字母一致的相应英文单词,依次把他们目前已知的受害者的死亡原因填完之后,他终于回过头,用肯定的语气说,“这些死因其实有一个很明显的规律。” 东海林医生刚坐下就听完了这长长一串分析,登时懵逼,“……哪里有规律?” 源辉月:“你是想说这些死因的单词首字母都不一样?” 刚进门的二人组又下意识看向她。 “没错,”柯南点头,“完全没有相似点,其实也是一种规律。” “这起连环杀人案件的凶手看起来作案方式完全随机,每个受害者的死法都不一样。”服部阖上笔盖,“如果死者只有三两个,她们彼此之间的死因不同还有可能是巧合,但高濑文人手底下的受害者有二十五个,根据那个游戏的暗示,这些受害者们的死因可能完全没有重复,这种情况就只可能是凶手刻意为之了。结合源姐姐你之前说的,高濑文人在用字母表计数,也就是说——” 他头也不回地伸手,一巴掌按在背后那张表上,语气斩钉截铁,“不仅仅是统计数量,他其实是在按照这张字母表来杀人。” 接待室内登时安静,神仓所长还没跟上节奏,依旧一脸迷茫,源辉月倒是若有所思地一手抱臂,望着那张表看了一会儿。 然后她忽然轻飘飘开口,“在怀疑高濑文人有可能是这起连环谋杀案的凶手之后,我让人调查了他的其他家人。” 几人的注意力立即转了过来。 “高濑不动产是他外祖父白手起家创立的,他的父亲高濑一郎原本只是公司的员工,跟他母亲结婚后入赘改姓,然后才成为了公司的经营者。而他的母亲高濑雅子虽然没有插手家里的生意,但是在婚后也并没有当全职家庭主妇,而是继续了之前的工作。”源辉月说,“她是个英语老师。” 两个名侦探闻言一怔,同时敏锐地看向那张陈旧的字母表。 “她生前就职的那所高中还是个私立名校,本人就专业能力而言十分优秀。周围人对她的评价是非常好胜要强,对学生的成绩要求很严格,但因为课上得好,依旧很受学生欢迎。如果继续下去的话,在教师这个职业上她应该能够取得不菲的成就。” 东海林忍不住问,“她后来没有继续当老师吗?” “高濑文人出生后她就辞职了。”看着其他人特别是同为女性的东海林医生惋惜的神色,源辉月解释,“和要照顾孩子无关,高濑雅子本人是个非常强势的人,事业心很重,据说跟丈夫也没有多少感情,结婚似乎纯粹是为了完成任务。他们家中的经济条件完全负担得起请保姆来照顾小孩,她辞职的真正原因是她生高濑文人时难产了。” “虽然最后挺了过来,但那一场生育让她气血大亏,精力大不如前,身体也变得体弱多病,没办法再继续教师的工作,只能辞职。所以服部你之前说得没错——” 她转向面露茫然的少年侦探,“她可能的确是在恨着自己的儿子的。” 众人微微一怔,然后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地沉默下来。 高濑雅子对丈夫都没有多少感情,生下高濑文人大概也是在完成任务。但这个完全是出于交易才出生的孩子毁了她的身体、她的事业、她所热爱的一切,让她憧憬的未来永远变成了泡影。 这个世界上,的确存在着恨着自己孩子的母亲。 复杂的沉默持续了好一会儿,站在白板面前的服部才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