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献宝似的将叼着的树枝递给主人,然后蹲在地上摇尾巴。被献上了枯树枝的主人哭笑不得,揉了揉狗子的头,把树枝扔在地上,又被狗狗执着地叼了回来。 源辉月的视线忽地落在那只摇着尾巴的萨摩耶身上。 “话说回来,这几张照片里金鱼的位置不一样,特别是这一张,你们看这个角度好像还有一只,只是不太清晰。这样看来这个被塞进受害者嘴里的东西应该的确是个球形的……” “宠物。”源辉月忽然说。 “什么?”正在推理分析的名侦探们疑惑回头。 “我说,那是个宠物用的玩具球。” “?” “!” “等等,”服部灵光一闪,下意识比划了一下那个球体可能的大小,立即拿出手机开始搜索,“这个尺寸的话好像的确是中小心犬类叼在嘴里那种玩具球常见的大小。” 麻生成实倒抽了一口凉气,“凶手把那些绑架回去的年轻女孩子们,当成了宠物?” “不止这个。”源辉月将桌上那份资料拿过来往后翻,“这三名死者的遗体上的痕迹,殴打虐待、高温中暑、窒息恐惧,这是虐童的手法。” “也就是说凶手极有可能是将自己曾经受到过的虐待返还到了受害者身上,所以她们的死因才各不相同,那个球也是他自己曾经被某人强行塞进过嘴里的?” 柯南语速飞快,迅速跟上了思路,低声喃喃,“这极有可能是在他脑海中留下最深印象的东西,所以他才在每一个死者身上复制了这样的行为。没错,这的确是他的签名。” “也就是说凶手当初也是被当成了宠物对待?这样的家长……” “……有这样的例子。”三澄美琴忽然低低开口,“我以前就解剖过一具类似的遗体,是个小孩子,死因是机械性窒息,但是脖颈部位既没有勒痕也没有类似的伤口。他的肺部和其他器官内部也没有检测出海藻成分,不是溺死。最后我们才发现,那孩子经常哭闹,家长不耐烦,在他嘴里塞了个球想堵上他的嘴。但其实他之所以哭是身体出现了感冒症状,鼻塞闭气,没有办法用鼻孔呼吸,在嘴巴也被堵上之后……窒息而亡了。” “……” 咖啡厅里脉脉流淌的音乐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暖风机失效了似的,空气冷得让人似乎终于感觉到了严冬的寒意。 “抱歉,我早就应该想到的……” “不,就算解剖过类似的例子这也不是能够轻易联想起来的。”麻生成实下意识安慰了一句,努力地将话题重新导向对凶手的推理,“所以说,凶手有可能是将受害者当成了儿时的自己,在她们身上重现了自己曾经受过的折磨,那么她的性别应该是女性?” 源辉月和柯南同时否认,“不对。” “恰恰相反,凶手应该是一名男性。”源辉月淡淡地说,“代际传递,在童年时期受到过伤害的人,长大后会不自觉地再次向这种伤害靠拢。只不过童年受到过虐待的女性,长大后会被有暴力倾向的男人吸引,再次嫁给一个虐待狂;但童年受到过伤害的男性,自己会成为这个虐待狂。” 柯南补充,“所以说,凶手不是将受害者当成了自己,他是将她们当成了曾经对他的施暴者,他的母亲的替代品,在她们身上完成对母亲的复仇。” “这样一来所有的疑点就说得通了,”服部平次重新拿起桌上的照片,低声喃喃,“受害者的死因不同,是因为他童年时期受到过各种各样的虐待,他也理所当然不会和她们发生性/关系,因为在他眼中这些年轻女性都是他的母亲的化身。” “现在的问题是,”源辉月说,“目前可以推理出来的这些信息基本上对寻找凶手没什么帮助,童年遭受过家庭暴力这个条件太普遍了,就算范围限定在东京,类似的例子也数不胜数,更不用说许多家庭暴力根本不会暴露给外人知道。” 咖啡厅内顿时陷入沉默,众人皆尽无言。 人间的确太拥挤了,孵化恶魔的土壤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