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声音了……” 他忍了忍,最终没忍住嘟哝,“你又不是前线作战人员,不要自己毫不犹豫往里冲啊。” 源辉月的记忆刚回来,除了隔着一个电话的吉永,这还是她第一次接触自己失忆后认识的人。骤然被小朋友们围了个圈,她忽然觉得还挺新鲜,并且发现自己失忆后好像更受小孩子欢迎了。 她低头揉了揉灰原的脑袋,又看向柯南,黑发小少年正停在她面前,双手抄兜仰头看过来,湛蓝色的眼瞳中是一片清澈的关心。 “姐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源辉月眨了眨眼睛,“没事。” 她淡定地伸手将他的脑袋也揉了一下,这才回答了服部的话,“当时那个情况电话打不通,只能亲自进去吧,除了我其他人也不知道机关房里那条近路在哪儿。” “话是这样说……” 服部默了默,大概也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最后耷拉着脑袋不吱声了。 源辉月大小姐从小到大就没有不受欢迎过,对其他人的担心可以说适应良好,并且十分善于应对。她揉了揉小朋友们的发心算是作为回应后终于抬起头,看向等在后头的最后一个人。 金发青年站在墙边,视线一直静静落在她身上,对上她的目光云淡风轻地笑了笑,“回家吗?” . 介于医生也没有对源辉月做出住院观察的要求,忍足侑士赶人似的将众人送出了医院。 服部平次一出大门就乖乖汇报自己要回大阪了——不知道是不是被之前源辉月给服部部长打的那个讨论服部少年教育问题的电话提醒,.他的亲妈服部静华终于意识到自己儿子在外头乱跑的时间太长了点,催他回去了。 索性案子已经解决,源辉月也业已转醒,且身体并无大碍,服部平次来医院打了个招呼,和众人一起接了她出院就转道直奔了车站,而一行人也紧接着回了源辉月家。 她离开了一个多星期,家中剩下的活物哈罗被托管到了博士家,昨晚上才被接回来,其他陈设也不至于有多大变化,唯一比较值得担心的只有家里阳台上的花。 但源辉月到了家,找到阳台上后,却发现阳台上的花草郁郁葱葱地在阳光下枝叶舒展,精神得很。 柯南跟在后头解释,“在长野的时候,我感觉那个案子一时半会儿不会结束,我们可能得在那儿被绊住一段时间,所以中途拜托了灰原过来帮忙给它们浇过水。” 源辉月看着已经爬上花架的藤本月季眨了眨眼睛,忽然感觉自己失忆之后是不是运气反而变好了,捡回来的弟弟如此靠谱——很好,她可以放心浪了。 这个不靠谱的瞬间开心,转身大方给了靠谱的弟弟一个抱抱。 小孩子似乎已经被她抱习惯了,有种挣扎不了就干脆躺平的淡然,甚至还伸出手环住她的脖颈,反过来摸了摸她的发心,像安抚家里撒欢的猫似的。 “十一点了,安室哥哥在楼下准备做午饭了,我们下去吧?” 源辉月乖乖点头,“哦。” 楼下的安室透的确已经进了厨房,旁边还有一个娇小的身影正踩着椅子给她帮忙,一大一小居然莫名和谐。听到他们下楼的动静,茶发小女孩小女孩回头,然后毫不犹豫抛弃了身旁的男人朝她奔过来。 源辉月蹲下身,在她停下来之前,淡定地往前预判了一步把她接住了。 只是跑过来看看她却忽然变成了一个飞扑的灰原哀在她怀里有点懵。 源辉月像抱娃娃一样把她抱了起来,一边瞟了一眼厨房。那个用来垫高的椅子正放在水池前面,旁边的篮子里已经摆了半篮子洗好的蔬菜,整整齐齐全是做寿喜锅的材料。 “哀酱还会做饭?” 她一眼看出那不是她男朋友的习惯性做法,小女孩轻轻点了下头。她似乎有些不自在,但非常乖巧地并不敢乱动,像只被命运捏住了后颈皮的小动物,源辉月只好遗憾把她放下来,一边头也不抬地对里头的人说,“你压榨童工?” “不要冤枉我啊,是灰原主动要帮忙的。” 厨房里窗明几净,正午的太阳透过玻璃窗照进来,光打得正好。金发青年跟她说话时也没回头,正握着刀切一只西红柿,雪白的衬衫沿着手肘挽起,略微紧绷的骨线贴着阳光,流畅漂亮。 源辉月微微眯了一下眼睛,这时候家里的毛茸茸不知道是闻到了饭菜的香味还是习惯性往人多的地方跑,欢快地奔了过来。 她于是松开手,让身边的小朋友跟狗狗去客厅玩,自己却站起身,懒洋洋地一手抄兜靠在厨房门口没走,继续看着里头的人。 安室透大概是察觉了,但没有回头,“辉月桑在看什么?” 源辉月:“看你长得帅。” 对方轻轻一笑,随即抬手从上头的橱柜里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瓷碟,将方才切好的西红柿拈出几片摆进碟子里,往上撒开一片晶莹的糖砂,然后这才转身连着一个小巧的叉子给她递过来,“给你。” 顺着他抵着瓷碟的修长手指往上,源辉月和他的视线轻轻碰了一下,默不作声地接过了这碟分量不大的小点心。 这还是他以前养成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