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她想借这件事彻底将他绑在自己身上,我只好成全她。但我没想到在六年后,她居然把企图这件事又翻出来。” “那颗子弹的出现让长野县警对甲斐玄人的死亡重新立案,同时也让竹田前警部有了暴露的风险。你故意告诉他虎田义郎和龙尾康司以及龙尾景都看到了你行凶的过程,村子里的赌局事件很有可能会被翻出来,然后你跟他一起制定了杀人计划。” 织田继续默认,“我告诉阿繁我愿意为他顶罪,又给了他带有我的指纹的绳索。之后只要他打好时间差提前放我逃跑,杀死龙尾凌华的罪责也可以算在我头上。” 她的声音逐渐放轻,“我可以为他承担一切罪名,之后他就是追查这桩案件的警察,只要把我藏在他家里,谁都找不到我,这个案子也可以理所当然成为悬案永远不会有被侦破的一天——他相信了,然后他假装同意了。” “你早就知道他会杀你?” “呵……”电话那头的笑声混入了背景中响起的雷鸣里,“我当然知道。男人不就是这样一种生物吗,永远会在最后关头抛弃你。” 介于她说的话的确在自己身上应验了,斋藤只好代表男性同胞们闭嘴。 那头的人还在不紧不慢地问,“源小姐,你知道我的母亲为什么要借那笔债务吗?” 源辉月轻轻叹了口气,“因为她不肯死心?” “答对了哈哈哈哈……”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大笑,织田达荣的声音冷静中终于带上了一点疯狂的意味。 “你说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蠢货?而她做的最蠢的一件事就是,她始终相信父亲只是一时被外头的女人迷了眼,她总以为他对她还有情分,所以故意借了那笔自己还不起的钱。” 斋藤:“?” 在他疑惑的目光下,源辉月平淡解释,“织田桑的母亲认为自己曾经的丈夫只是一时糊涂,如果她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他一定会想起曾经的感情来帮他。电视剧里不是经常这么演吗?故事进入到瓶颈的时候就来一场突发灾难,推动剧情发展。” “没错,所以那个蠢女人自己制造了这起灾难。她准备去父亲的公司找他的时候,临走之前还信誓旦旦对我说这一次一定会把爸爸带回来。呵,结果就算她跪在地上求他,那个男人也看都没看她一眼。最后她终于明白了一切都是自己的妄想,精神崩溃,从他工作的那栋大楼跳了下去,正好掉在了我面前。” 斋藤和众多旁听的人呼吸猛地一滞。 织田达荣的声音轻若呢喃,“我早就知道父亲不会搭理她了,那天她出门时偷偷跟在了她后面,想等父亲拒绝她后把她带回来,没想到却亲眼见证了她的死。” “呐,源小姐,你看过人从十四层楼上跳下来砸在地上的样子吗?像一只破碎的西瓜,溅得你满身都是血,那条裙子我还留着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形容,源辉月微微皱了一下眉。 “那个时候我才明白,原来我跟她一样。她以为父亲对她还有情分,我居然也可笑的以为她会顾念我。所以你看,被人抛弃这件事,有第一次果然就会有第二次,乃至无数次。” “不过我也不怪她,这原本就是人的本性。生死关头,人本来就只顾得上自己。所以那天阿繁来接我的时候,我看到他的眼神就知道了,他一定会又一次抛弃我。他自以为天衣无缝地在我喝的水里放了毒药,却不想想,那个药都是我给他的。” “他要杀我,所以我只能杀了他了。很久以前我就决定了,绝对不会再做被人抛弃的那个人。” 这番话掷地有声的砸在车里,明明并没有撕心裂肺地嘶吼,却似乎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气。 不知道是不是车内空气太闷了,源辉月伸出指尖揉了揉眉心,感觉有点头晕。 她将窗子降下了一条缝,让外头的新鲜空气沾着雨丝飘了一缕进来,“借着这个机会,你假死脱身了?然后又故意以John Walker的身份引导竹田繁杀了虎田家的家主引开警方的注意,让县警注意力集中到新的案件,没空去找你。” 斋藤这个时候已经听懵了,闻言下意识开口,“不是为了让虎田繁次继承家产?” 一句话说完他才反应过来,立即条件反射捂住嘴。 源辉月撇过去一眼,好像并不在乎他忽然开口,“当然不是,虎田家的财产跟她又没有关系。” “?” “虎田繁次不是她和竹田前警部的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