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现在, 在居民楼楼下,胜山传心跟上松田时,公安的其他人已经察觉并且隔着更远的距离也跟了上去。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一群黄雀此时差不多将螳螂和黄雀包圆了。 话最多的西野一边透过监控观察着外头的情况,还在一边嘟哝,“副队这是什么魅力, 怎么老是被变态杀人犯看中, 难道这就是长得太帅的烦恼吗?” 吉永:“很正常。” “正常?” “松田君本来就很特别。表面上看起来桀骜不驯特立独行, 好像从来不屑于所谓的正论,但实际上却一直毫不犹豫地冲着正确的道路一往无前, 从未偏离过正途。所以作为那些人的对照组, 他当然会吸引到他们的好奇和注意。” 他这一段有理有据的分析说完, 周围忽然一片安静。吉永奇怪地回头就看到除了要守着监控的大山, 其他有空闲的人齐齐望向他,表情整齐一致的意外。 他不得不默默补充, “这是源小姐说的。” 其他人这才“哦”了一声, 纷纷表示懂了。 “我就说你怎么忽然对副队这么了解了。” “大家都是一起认识的,组长你不能抢跑啊。” “……你们是把你们副队当成什么游戏攻略对象了吗?还有, 看监控,松田好像要动手了。” 监控屏幕正清晰直播着不远处街道上的画面,似乎是见已经套不出什么话了,松田阵平果断掏出了枪。 胜山传心的身影立在他对面,远远地似乎从姿态就能读出一丝愕然。 西野就着这个愕然“啧啧”了两声,开始说风凉话, “这一看就是没有遭受过我们大小姐毒打的, 我觉得他需要教育。” 吉永转身去拉车门, “再废话下去你也需要教育了, 准备行动。”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急促的车鸣像一道忽然闯进来的雷鸣从半条街外传来。负责监控的大山一怔,看向旁边的屏幕。 “有辆车过来了。” . 将时间往回拨十分钟、 黑云越来越低,降温后的凉风卷过来,将阳台上的藤本月季吹得在风中摇曳,姿态婀娜很是好看,只可惜屋子的主人背对着阳台坐在桌前,暂时无心欣赏。 一张照片被风带起,从摊开的文件夹中划了出去,在半空里翻了个面,落在了地上。 源辉月下意识抬头看去,正要起身,已经有人停在了照片旁边,微微弯腰将它捡了起来。 “这是……单挑三年前犯下的案件中最后一个受害人?”金发青年将照片递过来。 源辉月淡淡点了一下头,垂眸看去,照片上的小女孩扎着单边的马尾辫,朝她露出一个明亮又元气的笑容,像朵生机勃勃的太阳花。 “……她才十四岁吧?” “嗯。”她轻轻把照片放回文件夹,“她也是所有受害者中,死相最残忍的。” 目暮警部说当初到达现场时,就连身经百战的老刑警看了都受不了。这句话当初听的时候轻描淡写,源辉月拿到尸检报告才知道鸣瓢椋死的时候的情况。 十四岁的少女,全身所有骨头都被折断,肝脾肺肾全破了,半块脑子散落在了头骨外面。 在所有的受害人中,她是唯一努力反抗到了最后的那个。年岁尚轻的小女孩不知道不是所有反抗都能够有结果,她的努力只拉长了她受到折磨的过程,然后在尝尽了漫长的痛苦之后,终于被夺走了性命。 痛苦到仅仅只是看到了她的遗体的母亲都无法再承受接下来的生活,最终选择了自杀来早点去见她。 源辉月翻过资料,正要重新抽出那份尸检报告,一只手忽然伸过来压在了纸面上。 她顺着指尖抬头,看着安室透将整个文件夹从她手里拿了出来放到一旁。像是并不希望她继续看下去,也像是单纯想起了个问题,青年若无其事地回头看向窗外,“天快要黑了,说起来,柯南君去哪儿了?” . 柯南刚将车窗打开一条缝,外头的风迫不及待地钻了进来。 赤井秀一在他旁边握着方向盘,紧跟着前方的汽车,“按照你的推理,你刚刚发现的东西你姐姐应该也想到了。她比你更早看到那个案件的资料,应该早就有布置,那位松田警官也不会有危险,所以你担心什么?” “我担心的不是松田哥哥。” 名侦探将手凑到窗子的缝隙前,指尖刚贴上去两秒,就被裹了一层湿乎乎的潮气。 “……赤井先生你当初是为什么进入FBI?” “嗯?”赤井秀一侧眸扫过去一眼,“因为想调查清楚某个事件。” “诶?”副驾驶的小侦探回过头。 “怎么?” “额,不是,我还以为你是为了保护某个东西所以才当了警察。”柯南意外,“因为你去组织当过很长一段时间卧底吧?如果没有某种信念的话,这样的生活是坚持不下去的。” 赤井秀一搭在方向盘上的手微微一顿,某个人的笑容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这么说也没错。” “那,如果你想保护的东西已经不在了呢?” 他微微侧过视线,看着副驾驶上的少年垂下了眼睛。 “作为警察,守护了大众的安全和利益,却没有保护好自己最重要的人。想要留下的全都不在了,这种情况……” 他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 之前源辉月问他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虽然给出了回答,但是作为一个没有亲生经历过的人,即便他心中对于自己的答案再坚定,在现实面前却难免单薄。 而且他无法决定其他人是怎么想的,所以现在他拿同样的问题问赤井秀一其实也并不是想要一个答案,或者说,他思考的不是赤井秀一的答案。 …… 【“法律本质上是保护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