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当年查到的人可能就是单挑。同样是他的作品, 烟火师被抓时,JW从头到尾都没露过面,但七年前却为了帮单挑掩盖痕迹而炮制了一起完美犯罪案件, 在他那里单挑的地位甚至可能并不仅仅只是第一件作品这么简单。 这时候厨房的汤终于沸了,小火煮出的轻微的咕噜生唤回了源辉月飘远的思绪。她回过神,发现安室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了灶台前, 用小碟子盛了一碗汤, 垂眸尝了一口。 随即他回头, 将那一小碟汤递过来, “尝一下?” 源辉月伸手接过, 吹开热气,就着碟子喝了一点, “淡了。” “诶?” 金发青年拿回去再尝了一遍, 有些疑惑的样子, “你以前感冒的时候口味不是都会变清淡吗?” 源辉月靠在门槛上挑眉, “你怎么知道我以前生病什么样?” “……” 安室透无奈一笑,也不解释,“所以是真的淡了吗?” 源辉月改口如翻书, “没有。” “那就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对大小姐八百个心眼已经习惯了, 青年重新回到了灶台前。凝望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源辉月忽然感觉脚踝传来一点毛茸茸的触感。 她低头,发现是哈罗似乎是坐得没耐性了,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然后它像是忽然发现了新大陆,扭头看看自己的尾巴,开始追着尾巴转圈圈。 深刻怀疑这是跟隔壁养那只西伯利亚森林猫学的。 她饶有兴致地围观了一会儿哈罗难得的犯傻, 忽然感觉到一束视线从厨房里投过来。她抬头, 对上了安室透的目光。 “辉月桑还有问题要问?” 源辉月莫名其妙, “没有啊。” “那……”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蓦地一顿。 她看着青年一手撑着灶台似乎略怔地凝视了她几秒,随即忽地低头,眉目舒展笑了起来。 源辉月看着这人忽然犯病:“???” 然而安室透也不解释,“辉月桑先去客厅坐一会儿吧,大概还有十分钟午饭就好了,我马上过去。” “……哦。” 有点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对着他好像忽然温柔下来的目光,源辉月莫名其妙地思考着这又是哪个人格上了线,一边带着哈罗离开了。 望着她慢吞吞的背影,安室透轻轻敛了一下眸,纤长的眼睫掩盖下,眸底的笑意多了几分真实。 【“真的不上去休息吗?” “不想去。” “可是下面会不会太吵了……” “不要说这么不解风情的话啊零,小辉月明显是一生病就变黏人了不想离开你……嗷!不要忽然用抱枕砸人啊辉月酱。” “你给我闭嘴!”】 八年过去,大小姐连人都认不出来了,习惯却依旧没改。 安室透摇头失笑,一手搭上炉灶底下的旋钮正要关火,一声邮件提醒忽然响起。 他拿出手机,视线刚落下去,倏然一冷。那点难得的笑意浮光掠影般从他眼底褪去,像初冬的冻湖,眨眼覆上了一层薄冰。 贝尔摩德的消息—— 【波本,有基尔的线索了。】 . 下午六点半,鸣瓢秋人也终于回到了家。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外面跑,家里长时间没人,空气好像都多了一股沉沉的闷气。男人在玄关换了鞋,随口说了一句“我回来了”,把带回来的外卖放到客厅的桌上,转身去开窗。 屋子里静悄悄的,夹着热气的风从窗口灌进来,带起旁边的窗帘,终于给这个过于安静的空间增添了几分活气。 鸣瓢踩着橙红色的夕阳,重新回到客厅的餐桌前,拆开一次性筷子和便当开始吃饭。 便利店的便当今天明天后天永远都是一个味道,好在他也不在意,吃饭纯粹只是一个补充能量的必要行动。 【“最近还是这么忙吗,椋好久没看到你了,问了好几次。”】 他正夹起一块牛肉的筷子一顿,又平静地抬起,把食物塞进嘴里。 【“嘛,不过我能够理解啦,我也跟她解释过了,爸爸在做的是很伟大的事情。不过也要注意身体啊,按时吃饭,还有,要多吃蔬菜。”】 他的筷子继续伸向盒饭里的豌豆,和着一份米饭夹了起来。 【“说起来,犯人抓到了吗?”】 鸣瓢秋人默不作声地垂眼,抓到了。 【“那就好。”】 【“那杀死椋的人呢?抓到了吗?”】 他的手一顿,筷子尖上的食物掉回了盒饭里。 【“抓到了吗?”】 【“抓到了吗?”】 【“抓到了吗?”】 那个熟悉的声音像卡带的复读机,随着来回翻转音调逐渐拉高,从温煦柔和逐渐变得又尖又细,到最后歇斯底里,甚至恍然间仿佛带上了几分恨意。鸣瓢被那过于锋利的声音一刺,手里的筷子一个不稳掉到了桌上,“啪”地一声过后,空气重归寂静,只剩下细小的尘埃还在夕阳余光中飞舞。 他慢慢地抬起头,对面的壁柜上,黑发束起温柔地垂在肩侧的女人一手揽着女儿,依然微笑地朝他看来。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打破了这片能够压死人的安静。 茶几前的男人猛地被唤醒,仓促地避开了照片上投射来的视线,下意识反手在沙发上摸了摸,铃响两圈才反应过来手机就在面前的茶几上。 “你好,鸣瓢秋人。” 他没来得及看清来电显示就将电话接了起来,开口的瞬间已经恢复一贯冷静,习惯性的做了个自我介绍。 随即对面传来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让他蓦地怔了一下。 “鸣瓢桑,我是源辉月。” “有件事我想跟你当面聊聊,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 第二天是个阴天,一大早起了雾,院子里的绿植被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