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是,杀死诸角夫妇的凶手是谁,A还是B?” 他看起来是面向全场的警察,视线却落在了某个固定的人身上,现场的警官们下意识跟着他转头。源辉月在众人突然的瞩目中环着手臂沉默了几秒,淡淡地开了口,“A。麻将牌这个信息尚未对媒体公布,除非在座的哪位警官一时兴起去客串了一下连环杀人犯,否则会在现场留下麻将这个签名的就只有第一位凶手自己。” 安室透轻轻笑了一下,继续问,“那么红马是怎么回事?” 源辉月对答如流,“在第五起案件,这两名嫌犯的目标重合了,所以红马是B准备的。” “现场留下的麻将牌有两枚,诸角夫妇的死因都和之前一样,被人用□□击晕,然后在大火中死亡。”安室透回头,在白板上写上了诸角亮子和诸角明的名字,“但是两位凶手都有纵火行为,所以这一起案件的火是谁放的?” 源辉月:“A。” 安室透:“为什么?” 源辉月不耐烦地直接说出了最终答案,“因为B在动手之前,就已经被闯进来的A用□□放倒,然后死在了火里。” 会议室里猛地寂静下来,连沙沙的动笔声也停止了。懵逼半晌后,终于由高木警官作为代表,问出了他们最近问得最多的那个问题。 “……所以说,凶手B就是诸角夫妇之一?可是为什么?” “因为首先,红马不可能是A准备的。”轻笑着阖上笔,安室透代替懒得开口的某人开始阐述推理过程,“签名对连环杀手有特殊意义,他们可能会因为外部刺激而改变,但绝不会随意模仿别人的签名,留下红马的只能是B。” 有警官举手,“没有可能是巧合吗,像发生在一丁目的那起案件那样。” “不可能,”安室透肯定地说,示意在场的刑警们将手里的资料往后翻,“这是分别在四个现场找到的红马的照片,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只有一丁目的红马马身上有凹陷,底部有底座。事实上有关于这个雕塑,我已经找到它的原版了。” 众人依言将资料翻到最后一页,发现除了那四张熟悉的红马,果然还多出了一张新照片,那是一个关羽骑在赤兔马上的小型雕像。 安室透:“这是玄田桑的古董店里专门赠送给顾客的礼物,一丁目那名死者就是他的顾客之一。当时上面的关羽像恰巧被火烧掉,只剩下了底下的赤兔马。但这种巧合不可能反复出现,所以之后在火场找到的红马,都是有人将上面的关羽和底下的底座卸掉之后呈现的样子。诸角家找到的红马也被处理过,所以不可能是巧合。” 提出问题的警官恍然点头。 “而确定了红马是B留下的之后,存在两种可能性,一是他做好了准备,还没来得及点火,第一名凶手A就闯了进来,实施了杀人计划;另一种可能是他准备动手时,正好遇到了A已经把他要做的事情做了,于是他就趁机把自己的签名也留在了现场,后一种情况依旧不可能。” 源辉月懒散地插了一句嘴,“为什么?” 大小姐摆明了是明知故问,金发青年转向她,神情中多了一点无奈的笑,“因为嫌犯A的杀人手法一贯是先在房屋周围淋上一圈汽油,再进入屋内击晕受害人,最后点火。汽油只要有一点火星就会迅速燃烧起来,而发现红马的那个窗台从里面上了锁,如果嫌犯B如果是从外面进来,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他不可能跑进一栋燃着火的房子里,在窗台边放下红马,又把窗子上锁,再从大门跑出去,这个过程太过繁琐且多此一举了,只能是事先准备。” 柯南习惯性加入讨论,“今天下午拜访诸角家的人有玄田桑、诸角桑的姐姐系子还有那位风水师曾我桑,但玄田桑和那位姐姐都没有进门,所以能做这件事的人只有曾我桑,以及诸角夫妇。” 安室透眉梢微挑,露出一抹了然的神情,“曾我桑进门的时候应该也看到你们了?” 小侦探点头,“所以姐姐才排除了曾我桑的嫌疑,因为在有目击者见到了他昨天出入过诸角家的情况下,他如果真的是凶手,应该会选择换一个时间,以免自己被警方注意到。” “消防队今天中午的时候出具的事故报告也证明了这个推理。”服部翻着手里的资料,补充说明,“诸角家内部的起火点有两个,一个是在客厅玄关附近,另一个在找到红马的杂物室,那里的地面也被人事先倒了汽油。” “所以说,杂物室的起火点就是凶手B事先准备的?”大家听到这里总算听明白了。 目暮:“没错,我们推测杂物室被人提前布置了一个自动点火装置。科搜研在杂物室的灯泡周围检测出了碳纤维,我们根据安室君的推理试着还原了过程,凶手B先是在灯泡周围围了一圈易燃的纸巾,纸巾里头夹了火柴。灯泡持续工作一段时间就会开始发热,等热度点燃火柴时,周围的纸巾也会被一并点燃,从灯泡上掉下来,再引燃地上的汽油。而昨天晚上,诸角亮子是准备一直留在家里的,只有丈夫诸角明主动约了人出去喝酒。” “这是提前做好的不在场证明?那动机呢?诸角明没理由要废这么大力气谋杀自己的妻子吧?” “事实上,”白鸟轻声说,“诸角明的确有作案的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