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和伊达航这天出门可能没看黄历, 也可能是其他人出门看了黄历所以才幸运地撞上了他们。两人原本好好地在一家摩托店调查点事情,突然听到外头一声惊天动地的碰撞,回头就发现一辆家用汽车被某辆卡车拖拽着冲上了大街。 汽车上那对老夫妇开车时错把油门当成了刹车和前头的卡车追尾, 保险杠卡在了前头的车尾上,而卡车司机当时大概正好在加速, 被后头的车一撞就着脚踩在油门上的姿势陷入了昏迷——老实说这种巧合撞巧合的多重套餐, 真有人能遇上也是不容易。 “你们怎么回事啊,出门逛个街都能遇到事故?” 并不知道自己八年后就没资格说这句话了的源大小姐听完男朋友的转达叹了口气, 从包里拿出车钥匙朝着他扔过去,“车停在展馆的地下停车场,去吧, 我就不陪你们了。” “谢了。”降谷零顺利接住钥匙,笑着朝她挥了挥手,“辉月就在这里等我们吧,很快就回来。” 并没有参与青年们之后的飞车救人大冒险, 源辉月在未来遇到某个异父异母的亲弟弟之前, 在事故之神那里还是个没名没姓的小虾米, 距离成为祂最青睐的眷属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于是在这个格外精彩的下午, 她和平而安静地在展馆和隔壁的书店消磨了半天时光,到夕阳西下的时候,终于迎回了自己的男朋友和损友们。 以及她中午借出去的那辆汽车, 半残状态。 “你们这是被卡车碾过去了吗?” 彼时源大小姐的生活还没有快进到特工片场,看到苟延残喘的车后有一丝震惊。 虽然没有被卡车碾但主动撞了卡车的五人:“……” 撞车的主力选手萩原研二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就……和你说的差不多?” “那你们没事吧?” “这倒没有,人也救下来了, 主要是车……” 听到人没事之后瞬间淡定下来的源辉月“哦”了一声, 轻描淡写地扫了一眼那辆残血的汽车, “没事,又不是别人送的礼物,我自己买着玩的,也没花多少钱。” 大小姐的语气像是在说随手买了个玩具。 诸伏景光默默问:“……没花多少是多少?” 源辉月不在意地报了个数字。 五人:“……” “紧急事件,”萩原研二迅速转身,一手拉着松田阵平,一手揽着诸伏景光,还远程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班长,几人飞快围成一个圈。 “我们把零卖了吧。” “我没意见,但是把零卖了够吗?” “我觉得不够,要不然再加上小阵平?” “喂喂,关我什么事?” “首先,我提醒你们你们已经把我卖过一次了;其次,你们声音太大了。” “确实。” 将他们的大声密谋听了个全程的债主在后头认同的点头,并且煞有介事地提出建议,“要不然你们打个包吧?成套组合比拆开单卖怎么都要贵一点?” 萩原研二抬起头来,风姿卓绝,一脸随时可以舍身就义的从容,“我倒是没有意见,但是班长还是算了吧,他都有女朋友了。” 然而没有良心的资本家债主闻言眨了眨眼睛,反而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你这样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娜塔莉好像是个美人来着。” “等等,你在想什么?放过我的女朋友吧……” “停下,快停下你脑子里现在的想法小辉月!零,你快管管她!” “抱歉,我已经被你们卖了,管不了。” . “那天事发突然,我也没注意到那个男人是什么时候走的。” 松田阵平指间最后一支烟不知不觉燃到了尽头,他却依旧无知无觉地垂着眸。海面上的风拂过甲板迎面吹来,被咸涩的味道一扫,青年才略显艰难地将自己从回忆中抽出来,闭了一下眼睛,“再后来发生的事情太多,我就把那副摄影作品忘了……” 那时候青春正好,他们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重要的人都在身边,光明的前途和未来就在眼前。他们行走在阳光下,只看得到面前的坦途,没人意识到深渊早已在一旁窥伺已久。 海上的风来了又走,留下一片难言的沉默。 服部平次看着面前的人,迟疑了几秒,搜肠刮肚半晌也只找出一句不伦不类的安慰,“那个……就算你还记得,但是只凭一副摄影作品也没办法引起警方的重视吧,特别是烟火师在那之后还销声匿迹了两年多……” “大概吧。” 松田阵平掐灭了指间的烟。可能是公安需要的素质,也可能是他这些年长足的锻炼带来的成果,他似乎转瞬恢复了冷静,思路重归正题,“现在看来那个男人就是那张作品的摄影师本人,不管他当时是为什么忽然跟辉月打招呼,之后应该是被她那一番话吓到了。” “他觉得自己内心被看穿了,就像生活在黑暗里的人忽然被拉到了阳光下,所以之后才躲藏了两年才再次出现,并且转换了作案手法吗?”柯南若有所思,“如果是这样的话,在那两年中他去干什么了?躲进了‘正常人’里?然后两年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重新拾起了烟火师的身份?” “不管怎么说,至少可以确定一点,摄影师‘J’这个身份下大概率就是烟火师本人。”松田阵平开始给大山铃打电话。 彼时的时间是十二点半,距离烟火师预告的下午八点还剩下七个半小时。 柯南算了算时间,“这艘轮船大概下午四点左右才能到东京。” “三个多小时的时间肯定来不及……”服部平次突发奇想,“烟火师这一次的作案依旧是准备给源姐姐的吧?如果源姐姐到东京的时间推迟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