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似乎是真壁匡警官在警校毕业时的集体照,那里头有一个人,虽然轮廓年轻了许多,但十分眼熟。 “山崎课长,”柯南看着那张照片中正好站在集体一左一右的两人,有些意外,“他和真壁警官……” “是同期。”源辉月平静地说,“甚至是同一个班的,在调查工鸟假死案件时,他们俩是搭档。” 她说到这里微微一顿,唇角微微勾起,清淡的笑容中蓦地多了些凉薄的意味。 “命运可真有意思。” 山崎健和真壁匡于警校同期毕业,同时进入警视厅,之前的人生轨迹可以说大同小异,真正的分歧就是从工鸟案开始的。那大概是两人第一次面对警察这个光鲜身份下的黑暗和诱惑,但讽刺的是,坚持本心不为所动的没过多久就埋骨地下,带着一个并不名誉的虚假罪名被人盖棺,而背叛操守同流合污的那个却一路青云直上,享尽富贵财权。 这时候真壁有希子终于泡好了茶端出来,她将茶杯摆好,又转身从卧室抱出来一个箱子放到桌上,这才两人面前落座,歉意地颔首道,“抱歉,久等了。” . 箱子里放的就是真壁整理好的真壁匡的遗物。虽然柯南分析过就算真壁匡警官留下了什么暗示也肯定不在遗物里,但两人还是认真翻阅了一遍。 “真壁警官有写日记的习惯吗?”柯南翻着真壁匡留下的警察手册一边问。 真壁有希子摇了摇头,“没有。” “那兴趣爱好呢?” “也没有。” 检查着遗物的两人微微一顿,抬头朝她看来。 女刑警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很无趣吧?其实他跟我挺像的。我自己就没什么兴趣爱好,每天就是案件、案件、案件。刚开始当警察的时候我还想过,以后结婚绝对不要找同僚,谁要一天到晚连约会的时候都在谈案子啊。结果还是遇到了阿匡……” 意识到自己扯远了,她摇了摇头又把话题拉回来,“阿匡留下的东西就是这些了,他的警察手册我也翻过许多遍,老实说,的确没什么线索。” 源辉月沉默地垂眸。 就像真壁有希子说的,真壁匡的个人物品其实很少,他的大部分精力都贡献给了警察这份工作,其余的给了家庭和孩子,属于他本人的痕迹少得可怜,以至于他逝世之后留下的个人物品连一个纸箱都装不满,而这装不满一个纸箱的东西里面,甚至还有一大部分都是和他过往办理的案件有关,为数不多可以看出和他生活有关的只有两张旧电影票、一个型号古老的手机、款式普通的钱夹还有一串钥匙,钥匙上甚至连钥匙坠都没有。 他的确是个好警察,或者应该说,他是个非常好的人,对工作尽职尽责,对家庭尽心爱护,敢在那个时候顶着万钧的压力也要将黑暗的内幕曝光出来,足以可见他灵魂的光辉。 他是这个晦暗现实中活得清醒而坦荡的人,也是这混沌人世中最稀少的那些人。 这样的人原本应该一路向前,成为为未来警界支撑起青天白日的笔直不屈的苍松,却过早地倒在了八年前的黑暗里。 现实是个心狠的作家,永远喜欢给英雄配个悲剧的收尾,好博得看众一声刻骨铭心的叹息。 透过玻璃窗洒进来的夕阳暮气更重了些,源辉月抬眸,看向了不远处壁龛里那张照片。面目清隽的青年还在相框里微笑着,带着永远定格的时光。 她安静地刚准备把视线收回,余光掠过对面壁橱,然后忽然顿了顿,停在上头的某张合照上。 “真壁桑你们也去过山能寺?”她忽然问。 真壁有希子回头,“啊,对,是八年前阿匡刚从搜查一科调到警备部的时候,那时他难得有一段休假,而我那时候正怀着小则碰巧也有休息的时间,所以趁着这个机会一起去了京都旅游……” 她望着那张她和真壁匡在山能寺的合照,猛然反应过来他们去山能寺的时间和真壁匡出事的时间极为接近,“难道是那里……可是不对啊,我们去京都是在他开始调查警备科情报泄漏案件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