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就能够来接她了。” 他说完这句话,一直放在源辉月肩上的手忽然在她腰间一扣。 其他人眼睁睁看着青年带着她毫不犹豫地翻身跳了下去,人群里有人发出一声惊叫,众人连忙赶到甲板边缘往下眺望,只来得及看到对方单手抱着源辉月利落地落在了救生艇上。 随即救生艇迅速启动,拖着后头那艘空艇,很快就化作一道白线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 刚刚在马场和对面谈判时服部平次和灰原哀就准备跳出来,也应聘一轮人质职位,但他们还没来得及开口就一个被旁边的大副捂住嘴,一个被四井丽花抱走了。这会儿两人终于挣脱束缚跳了出来,齐齐扑到护栏边上。盯着那道消失在海平线的白线,灰原回头一把抓住了马场的衣摆,“你确定他会把她放回来吗?” “这不是我确不确定的事,”马场善治摘下面具,抓了抓头发有点头疼又无奈的样子,“这是那位大小姐的决定,我其实觉得试探到这里已经够了。” 灰原哀和回过头的服部平次一起怔了怔,“什么?” . 救生艇上,一离开船上人的视野,酒保就把源辉月放开了。 “放心,再往前开二十海里我就放你回去。” 源辉月揉了揉太阳穴,她这会儿状态不太好。方才琴酒在她面前流了半天血,对她不是没有影响,只能说幸好这人的衣服是黑的浸了血也看不出来而且当时船上是逆风,她站在风口上头,注意一点不往他伤口看的话勉强能撑住。 否则她可能明明是为了折腾琴酒的,一个不注意反而自己先晕了。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源辉月回答的话多少有些漫不经心,“哦,听起来你还挺讲信用。” 似乎源大小姐此时的状态格外让人放心,酒保也并不担心她做出什么反抗地正背对她操纵着救生艇,闻言轻轻笑了笑,“当然,不会骗你的。” 源辉月:“是吗?你说的谎话还少了吗,安室君?” 呼啸的海风从游艇两侧急速掠过,发动机发着嗡嗡的轰鸣,但游艇上的空气却好像倏然将这些杂音排挤了出去,空出了一秒的寂静。 背对她的那个身影停住了,他穿着一件纯黑色的西装,肩线平整优越,白色的衬衣领口被最高处的纽扣整齐束起和散在脖颈后的碎发一起遮住了底下的皮肤。那张只露了一半的侧脸看起来普普通通,甚至有一点弱气。 源辉月看着他轻轻垂下眼,纤长的眼睫敛下了眸底的神色,停顿了几秒之后,勾唇笑了。随着这个笑容,那张过于普通的脸带来的弱气和平凡一扫而空。 他慢条斯理地抬起手,摘下手套,从白色布料底下脱出的手指干净修长,撩起颈侧的碎发摸到脖颈边缘。 易容真神奇啊。 源辉月望着这一幕,看着那个平淡的五官从青年面上撕开,几缕金色的发丝被惯性带着飞起,又轻飘飘落回他眉宇间。只有几秒钟的时间,像是擦去了钻石表面的灰尘,那张属于安室透的帅气夺目的面容重新回到了了月光下。 他闭了一下眼睛,随手把易容的面具扔开,转身看向她,一脸平静的笑容,只是笑意未达眼底。 “怎么发现的?”他饶有兴致地问。 “甲板上的时候,你扶我那一下。能够悄无声息走到我身后还没被我察觉的人很少,会出现在这里的我只能想到你一个。” “原来如此。”安室透恍然轻笑,“我刚刚就在疑惑,既然劫船和绑架都是假的,你们为什么还会让一个你们团体之外的人走到你身边来,所以你在船上设这个局,不仅仅是为了给琴酒回礼,也是在试探我。” 源辉月淡淡地凝望他,“我原本以为你是隐藏身份的公安。” “是吗?真可惜。” 金发青年勾了勾唇,眼眸像身后幽深的海,他缓缓举起手里的枪,枪口笔直对准了她,“……让你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