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狼人先生?”偏偏这个时候武士开始看不懂空气般催促, 亦或是确实并没有怀着什么好意,“不能让大家看看吗?口红印这种东西很难洗掉,就算你后来在船上的某个地方踩到了水, 那个印子应该也还在吧?” “……”狼人僵硬半晌, 嘴唇微微翕动, “……我, 我的鞋换过了。” “嗯?” “我的确在洗手间踩到了水,然后回到船舱就把鞋换了。上次我来参加这个宴会的时候也遇到了这种情况,所以这一次就准备充分了一点, 不可以吗?” 像是生怕别人抢断似的,他的嘴宛如机关枪, “哒哒哒”速度飞快地一长串输出, “至于之前那双鞋,反正也穿旧了,我就随手扔了。” “这样啊。”武士懒洋洋地拖长了声音, 不知道是不是个人性格的原因,他的声线其实很好听, 但总带着点漫不经心,如果想要故意气人就会很欠打 ——也可能是无意,但效果差不多,至少狼人的虚火瞬间就被撩起来了,“就是这样!” 他理直气壮的话音刚落,旁边忽然冷不丁传来一句,“你的衣服也换了?” 狼人一愣, “什么?” 黑发美人无言地朝他看过来, 神情不知道是在质疑他的听力还是智商, “在吧台的时候, 我的确看到有个人坐在那里点了一杯Silver Bullet,我从他旁边路过不小心洒了点酒出来,就在他的袖口。” “!” “你怎么没有跟那边那位木乃伊先生一样把袖口抬起来闻闻看?”源辉月慢条斯理地问,“因为你早就知道自己根本没有靠近过吧台所以身上绝对不会有酒味?” 众人像是收到了信号,视线集体转向正在迷茫地检查自己衣袖的木乃伊,又齐刷刷看向僵在原地的狼人,莫名其妙地有种训练有素的整齐。 “我……” 在各色意义丰富的目光集中下,狼人嗓音干哑地憋出一个字,负隅顽抗到底,“这都是你说的,其他人明明看到我在船舱里……” “眼见也不一定为实,人被自己的眼睛欺骗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瞭望台上的工藤新一适时接过话头,“狼人先生,你和那边那位木乃伊先生的衣服近乎一模一样吧?也就是说,如果把你的狼人头套套在他身上,在其他人看来,从洗手间跑出来的,坐在吧台旁边喝酒的,就全都是‘狼人’了,对吧?” “不……” “原来如此。”没有在意狼人虚弱的抵抗,武士一手托着下巴自然地接口,“而且木乃伊先生脸上缠着绷带,如果是在昏迷的情况下被人带上了头套,他自己也没办法通过触感判断出来。” “昏迷?”众人又整齐转向他。 武士淡定地说,“那间洗手间里有一点催眠瓦斯的味道,我个人对药品比较敏感,在门口的时候隐约闻到了。” “所以狼人先生你的全套计划应该是这样的吧。在木乃伊先生去洗手间时跟着他一起进到他隔壁的隔间,从底下喷出催眠瓦斯让他昏迷。然后趁着钟楼怪人在外面洗手时从顶上爬过去,那间洗手间的镜子被打碎了,还有水声遮掩,他绝对不会察觉到你的动作。”工藤新一总结,“将头套给木乃伊带上,并且在他身上放下窃听器之后,你再回到自己的隔间里,启动头套自带的狼嚎装置将木乃伊惊醒。” “在这之后,你去到了甲板开始准备对船长的谋杀,而在船舱内活动的木乃伊先生则会被其他人误认为是你。直到所有人听到船长的惨叫来到甲板时,你再趁木乃伊先生不注意从他身后把狼人头套拿回来,混入人群中,这样一来你就拥有一套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了,我说得没错吧?” 可能是场面已经太过明显,名侦探直接拉了进度条,“其他工作人员说洗手间的镜子原本是完整的,是你为了这个杀人计划而打破了那面镜子。虽然后面你清理了现场,但是没察觉到自己的鞋底沾上了镜子的碎片,你爬上来袭击船长的时候那些碎片就残留在了这个瞭望台的边缘——如果你要证据的话这个就是,现在,让大家看看你的鞋底吧,狼人桑。” 他的一番话有理有据,不但叙述了整个作案过程,甚至连证据都给出来了。再加上名侦探的头衔加成,甲板上的众人纷纷被说服,再次将视线集中到了被指定的嫌疑人身上,并且这一次真切地带上了怀疑和警惕的意味。 站在原地手脚开始微微颤抖的狼人:“……” 船上打扮成死灵水手的负责安保的保安已经开始从人群中走出来,朝着狼人包围过去,“请把脚抬起来让我们检查一下。” 这句话似乎冲破了他的最后一道负隅顽抗的防线,巨大的压力之下,被众人沉甸甸的视线压在肩上的狼人终于崩溃。 “不是我!我没想杀他,是那个人,是那个人逼我的,那个叫贝尔摩德的女人!” 众人闻言怔住。 听到那个名字,源辉月若有所思地抬了抬眼眸,隔着半个甲板的距离视恰好对上了瞭望台上的人遥遥投来的目光。 . 幽灵船上的案子结束得干净利落,警察还没来,凶手就已经被找出来,还认罪了。 虽然凶手认罪归认罪,但坚决不承认案件是自己策划,坚持说是有一个叫做贝尔摩德的女人逼他这样做的。然而对方真实姓名是什么,长什么样子,有没有跟他联系的证据,他一样都说不上来。 只听他的描述,这个贝尔摩德就好像是他突发癔症自己臆想出来的。 于是杀人凶手终于享受到了几分钟之前被他栽赃的倒霉蛋的待遇,徒劳地喊了一圈“请相信我”,终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