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长野回来之后, 源辉月把柯南送回了学校,然后转道回了家。 路过家门口时她顿了顿,却没有直接停下, 而是往前划了半条街, 最后停在了某家咖啡厅前。 时间是正午,咖啡厅里一如既往的清净,源辉月进门时偌大的大厅内只有两个客人——一个坐在窗边对着笔记本埋头工作的颓丧款作家以及一个正在和金闪闪玩的女孩子。 人丁稀少到让人日常怀疑这破咖啡厅怎么还没关门。 龙崎上学去了,咖啡厅老板新招的服务生可能还没到岗,于是某位帅哥老板只好继续客串服务生的工作站在柜台后煮咖啡, 听到进门的动静时略有些诧异地抬头, 然后眉目舒展, 朝她一笑,“辉月桑,欢迎光临。” 源辉月拎着包在柜台前坐下,金发青年熟练地主动招呼, “想喝什么?特调的新品要试试吗?” 源辉月淡定点头,看着他放下手里的杯子转身去身后的柜子里取咖啡豆, 视线在青年的左腕上一掠而过。 然后她眨了一下眼睛,轻飘飘移开视线。看到她来了, 猫咪金闪闪也不继续陪客人营业了,轻巧从女孩的膝上跳下来朝她走来。她低头把似乎又滚圆了一圈的猫咪抱起, 开口的语气很轻, 像是随意找了一个话题,“那块表不是停了吗, 还带着?” “诶?” 安室透转过身, 下意识看她, 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早上起床的时候带习惯了,过几天有空就送去修……怎么了?” 似乎是察觉到她有话要说,青年拿下来一盒咖啡豆,一边疑惑地走过来。 源辉月安静几秒,拎起搁在旁边椅子上的包,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礼盒放到了桌面上。 透过盖子上的透明玻璃,里头深蓝色的表盘在柜台的灯光下流转过一抹新月似的光。 “感谢你上次把我带出来的礼物,正好你手表也坏了……” 掠过安室透微怔的表情,她的视线落在青年的左手腕上。可能是正在工作的原因,他衬衫的袖口往上翻折了几道,露出流畅有力的骨线,那块已经坏掉的表松垮扣在腕骨上,指针的位置还跟几星期前一模一样。 他带了五年还是六年?但表盘上的磨损很少,完全看不出历经沧桑的样子。 源辉月顿了顿,准备把礼物收回来,“但是看起来它似乎对你有特殊意义,还是算了……” 她拿着礼盒的手还没有离开桌面,一只筋骨分明的手忽然伸过来将她扣了下去,有一点粗糙的指腹带着温热的温度恰好搭在她的手背上。 源辉月稍怔,顺着抬头看去。 金发青年垂眸注视着她,灰蓝色的眼瞳中清晰勾勒出了她的轮廓。他似乎极深地凝视了她几秒,也可能是错觉。源辉月只看到他微微顿了顿后轻轻笑了,语气云淡风轻,“不是哦,对我来说意义是一样的。” “?” “辉月桑好不容易送我一次礼物呢,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 他说完果然坦然地把表盒从她手底下抽了出去,源辉月的视线下意识跟着他的动作,有点迷茫的同时思绪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打了个岔,“我才和你认识不到三个月吧,为什么是好不容易?” 青年正背过身去放东西,闻言背影几不可见地一停。他没有回头,只是继续手里的动作从冰箱里拿出一盒牛奶,声音轻了许多,似乎含着笑,又像是其他,“是吗?可能是和辉月桑太投缘了吧……” “我总是记错了,还以为我们已经认识很久了。” . 源辉月莫名其妙地在安室透这里消磨了一下午。 原本她是准备把礼物送了就回去睡觉的,然而鬼知道为什么听完青年那句话之后,她心底陡然生出一种滋味,也说不分明,但就是让她默不作声地留了下来。 她的电脑还在家里,懒得回去取,干脆把店长的电脑薅了过来。金发青年也好脾气地上楼把自己的笔记本拿下来给她,半点不像个有一堆秘密的可疑分子。 也对,哪个可疑分子只有一台电脑的。 源辉月也没打算多翻,只开了几个软件试了试觉得笔记本性能不错,然后就开始在他电脑上下游戏——这个人的笔记本干净得跟这会儿的咖啡厅一样,除了必要的工作软件,一个娱乐休闲项目都没有。 可能是客人少,安室透把咖啡厅里那台大屏幕电视的声音打开了。彼时正好在播放一个聚焦社会新闻的电视节目,等着游戏安装的功夫,源辉月百无聊赖地听着主持人用热情的声音和身边的嘉宾讨论。 讨论内容依旧是这几天的舆论头牌西多摩市,但是难得地和常磐集团无关,而是在讲西多摩市的市长准备提交一份新的提案。 “浅井市长预备在西多摩市推行一项新政策,拟由政府司法机关为刑满出狱表现良好的人员提供担保,向本市的机构保证对方已经改过自新。旨在改善刑满释放人员在就业市场上被歧视的待遇,相信有司法机关做保证之后,招人单位也会比较放心和坦然地招收这些人……杉井教授你对此怎么看?” 电视节目里面那个被提问的专家似乎对这项政策挺看好,“……很有利于对刑满释放人员的事后跟踪管理,及时消除负面因素,降低社会危险系数。而且之前不是也发生过这样的事吗?明明在狱中表现良好已经改过自新了,但是出狱之后因为没有机构愿意聘用,最后被动地再次滑向了犯罪的深渊。” “杉井教授指的是前段时间的青池透子案件吗?” “是啊,太可惜了,如果那个时候有这样的政策的话,那名女性应该真正能够得到拯救吧。” “这应该也是浅井市长基于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