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辆跑车撞碎玻璃从对面高楼中冲出来你的刹那, B座守着的人仿佛集体心脏停跳了一瞬。 短短两秒钟的时间仿佛比一辈子都要漫长。 为了给跑车的落地腾出位置,众人集体从楼顶撤到了底下一层。浅井市长拿着望远镜把身体探出了窗沿往外张望,只看到一道艳红的影子从头顶一掠而过。对面高楼的顶楼的爆炸声穿过六十多米的距离, 威力不减,几乎要把他震出耳鸣。浅井市长被连带着冲刷过来的热浪掀了个趔趄,不顾阵阵发疼的耳蜗,扔下望远镜后一把拽了个人确认,“他们冲过来了,对吧?对吧?!” 一不小心被他抓住的还是那个常磐集团的倒霉负责人, 他提心吊胆半晚上, 刚刚糟了一波冲击,此时被抓住猛烈地晃了两下,差点吐出来。 浅井市长扔下这只没用的弱鸡,转身就往楼上跑。 此时B座的楼顶上,源辉月刚刚从安室透肩上离开, 左右看了看。 某位说好只是个普通人的私家侦探仿佛专业特技赛车手,从楼顶冲出来、腾空调整方位、直到定点落地, 一气呵成,跑车精确地砸进了B座楼顶的游泳池里溅起哗啦啦的水花,涨潮似的将整个餐厅淹没了大半。 她披在肩上的长发也被水溅湿了发梢,湿淋淋地贴在手臂上, 源辉月正要抬手去撩, 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腕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身边人抓住了。 温热的掌心贴服在她的右腕内侧,对方抓得很紧, 但又矛盾地仿佛并不太敢用力。 “……辉月你刚刚动作好慢啊, 再不回来我就下去找你了。” 轻飘飘的声音像羽毛一样在她耳侧轻轻一掠, 源辉月一愣, 下意识顺着抓着她的手抬头看去,金发青年还坐在原地没有看她,一手搭着方向盘,碎发遮住了眼尾。 她一时没有听清那句话,问了句,“什么?” “……没事,我是说,辉月桑你怎么知道我的心率是一分钟六十下的?”安室透回头说,神情自然,就好像她刚刚一瞬间察觉到的异样只是偶发的幻觉。 “……” 源辉月迟疑了一下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还没等她梳理好思绪,对方凝视了她两秒,忽然浅浅笑了笑,有点突如其来地说,“辉月桑能够靠过来一点吗?” “……”源辉月迷茫且乖顺地朝他靠了靠。 一只手伸过来,落在了她左侧的发鬓上。她只感觉脸侧微微一凉,像是被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贴了一下,回过神时安室透的手已经收了回来。 将一枚精致的发卡扣在她鬓发间的青年朝她一笑,“生日快乐。” 他的声音轻得像游絮,灰蓝色的眼瞳倒映着水光的波纹,有一瞬间仿佛极为清澈而真实,干净得一眼就能够望得到底。 源辉月:“……什么?” 安室透朝某个方向微微示意了一下,“辉月桑的生日啊,十二点已经过了。” 她顺着对方的视线回头看去,餐厅正对门的墙壁上悬挂着一个巨大的时钟,就在他话音落下的刹那,她看到纤细的秒针正好往前一跳,来到了第五格。 时间刚刚走过零点,此时已经是六月二十一号了。 大呼小叫的声音终于从楼梯口蔓延过来,柯南在后座向目暮警官几人招手,众人劫后余生的呼喊和庆幸朝着他们奔跑而来,像一部商业大片的经典收尾画面。对面的大楼像夜色中的火炬,还在熊熊燃烧,火光远远照过来倒映在水面上,像旭日初升的霞光。 源辉月正望着霞光出神,忽然被人从座位上抱了起来。她下意识回头,这才发现安室透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车,绕了个圈来到了她近前。 “?” “辉月桑要自己下地吗?”迎着她疑惑的目光,金发青年笑着说,“底下的水有点深哦。” 她低头看了看,默默地伸手环住了他的脖颈,“麻烦你了。” . 几乎同一时间,及时从B座侧了出来的伏特加在双子大楼附近的某条马路上围观了这场经典动作大戏。 虽然不知道作出这番酷炫操作的是谁,但感谢他,他总算不必因为为组织惹下大麻烦而被贝尔摩德抓去祭天了。 他刚松了一口气,手机铃忽然暴躁地响了起来,他连忙将电话接通,发现这个陌生号码居然是失联半晌的琴酒。 “大哥?你去哪儿了?我刚刚一直联系不上你,你为什么突然换号码了……” 他一连串关心的问话还没输出完,琴酒就果断地打断了他,“过来接我。” 他报出了一个地址,一如既往冰冷的声线中夹着了几丝喘息,居然像是受了伤。 伏特加大为震惊,“大哥你怎么了?谁干的?” 电话那头响起一声冷哼,语气却仿佛夹杂着几分愉悦地,“一个叛徒,终于出现了。” . 源大小姐一行人在火场里转了一圈,连续和炸/弹贴面几次,最后被一场爆炸送到了B座楼顶安稳落地。经典美国大片式的主角待遇享受完一轮,最后居然奇迹般地全员幸存。 在场所有对这场事故负有责任的人像是陪着他们从生死边缘走了一遭,主角团本人情绪尚算稳定,其他人却激动得像是险死还生,当场相信了神明,并且决定等事情结束一定要去源氏的氏神八幡大菩萨的宇佐神宫去拜一拜。 柯南从泳池里出来之后找到了目暮警官。 “你是说之前那一系列杀人案的凶手是如月大师?”目暮十三懵逼地问。 之前在宴会场的时候,源辉月还没来得及把凶手是谁说出来,底下就发生了爆炸。片场从刑侦破案无缝切换到灾难逃生,之后一系列的兵荒马乱,连警察都无暇再顾及这桩案子。 这会儿源辉月终于脱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