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前往了B栋,在某处走廊拐角堵到了一个躲在阴影里鬼鬼祟祟的熟人。 “……伏特加,果然是你们。” 熟人正在观察从逃生通道出来的宾客,认真分辨里头有没有他们的目标,忽然听到这么一声吓了一跳地回头,“波本?你怎么在这里?” “你说呢?我刚刚就在那栋楼里面。” 这句话几乎结了冰,安室透冷冷打量着他,视线在他手里的对讲机上着重停了一下,“贝尔摩德也在。” 想起自己刚刚干了啥的伏特加:“……” 他终于明白这人是来算账的,额头留下一滴冷汗,“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在。” 安室透懒得在这个时候跟他啰嗦,单刀直入,“联络桥上是不是也有炸弹?” 伏特加迟疑了片刻,在他冰冷的视线下点了点头。 “引爆器交出来。” “额,可是引爆器不在我手里啊。” 这句话刚一出口,伏特加就感觉面前人那针刺一般的危险感又浓了一层,他看着他深呼吸一口气,近乎咬牙切齿,“那就联系琴酒……” 他话音刚落,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猛然响起。 对峙的两人同时回过头去,夜色中倏然腾起的大火透过走廊的玻璃窗投入他们眼帘。隔着一面透明玻璃,他们眼睁睁看着外面的联络桥像一张被暴力撕扯的折纸,在火光中扭曲断裂,然后从半空中砸了下去。 轰隆隆的声音像炸响的雷鸣,连着外头的硝烟气息一起扑在了窗枢上。 伏特加正疑惑大哥动手怎么不跟他说一声,一股强烈的危险瞬间在他大脑中拉响警报。伏特加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一步,警惕且纳闷地朝周围看去,却只见到波本正背对他站在窗前。 “A座楼顶上也有炸弹吧?”他轻飘飘地问,声音像羽毛一样一开口就飞到了窗子外头。 伏特加凝视着他的背影,犹豫地点头应了一声。 青年仿佛懒得再搭理他,一句话都没再说,转身就走。 望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伏特加有点苦恼地挠了挠头,莫名感觉他们这次好像把波本得罪狠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生气。 难到是什么重要的任务被他们不小心破坏了? 他刚想到这里,忽然回忆起他刚刚说的那句话——他和贝尔摩德刚刚都在那栋楼里。 现在波本在这里,贝尔摩德呢?他好像没看到她那个新身份从这边出来,她该不会还在联络桥那边吧? . 贝尔摩德不在联络桥那边,爆炸发生的时候她正好在联络桥上头。 刚从断掉的联络桥边缘爬上来的“青年”望着底下跟她擦肩而过的桥廊,脸色阴沉,连“新出智明”温润人设都差点没维持住。 说真的,等从这里回去之后,如果波本气疯了要把琴酒拎出来揍一顿,她一定不会拦着。看在他们之间的塑料情谊的份上,她甚至可以拔刀相助! 时间往前倒转几分钟,她们这行逃生之路格外艰难的倒霉蛋刚通过逃生通道从四十楼爬了四层楼梯到了四十五楼。 双子大楼之间的两座联络桥分别在六十六楼和四十五楼,只能说还好电梯停下的楼层距离联络桥不远,否则可能她们还没到地方就已经先被火势追上了。 一行人到了这里已经精疲力竭,好在出路就在前头,在朱蒂的不断鼓励和互相扶持之下,她们总算是快要看到希望的曙光,努力压榨出最后一丝力气,朝着联络桥奔去。 “新出智明”作为“男性”理所当然地走在了最后,一边还留意着也落在了后头的源辉月和她牵着的小孩子。 她晕血的病症大概确实严重,一路上脸色就没好转过,白得像初冬的飘落的第一片新雪。不知道是不是受此影响,她精神似乎也不太好,纤长的眼睫耷拉着,在如此紧张的逃亡路上,居然好像走了神。 她身上有一种奇特的疏离感,不仅仅是对周围的人,还有这个所有人包括她自己所生活着的世界。于是在这样兵荒马乱生死一线的时刻,只有她还近乎倦怠地平静着,就好像视角抽离以屏幕外的身份冷冷淡淡观察着主角行动的旁观者。 从八年前到现在,每一次见面她都好像比上一次更加危险了。 贝尔摩德不动声色地扫过她身边的小女孩,按捺住了心底的其他念头,继续维持着“新出智明”的人设,照顾着她们往前走。 就在踏上联络桥的那一刻,高空的风从楼下卷上来,夜里的凉意被大火抽干,掠过他们身边时带来一阵夹杂着硝烟气息的热气。 源辉月被风尾一扫好像终于醒了过来,略显迷茫地看向周围,大梦初醒一般,低声呢喃,“联络桥?” 新出智明:“是的,源小姐,再坚持一下,过了桥就安全了。” 源辉月抬头朝上方看了几眼,忽然停下了脚步,连带着把身边的灰原哀也拉住了,惹得小女孩疑惑地抬头。 “新出智明”往前走出几步才发现她没跟上,迟疑地回头,“源小姐?” “新出君,”源辉月问,“你觉得如果想在这个宴会上刺杀一个人,最好的时机在哪儿?” “新出智明”一怔。 她话音刚落,一缕橙色的光芒像烟火的引信一般从头顶倏然扫落,“新出智明”猛地抬头,就见到他们上方的联络桥宛如朝阳初生爆发出一团耀眼的光芒,紧接着雷鸣般的爆炸才滚滚而下,将他们整个淹没了进去。 回忆结束,贝尔摩德咬牙切齿。 在上头的联络桥被炸/弹炸断砸下来的千钧一发之际,她眼疾手快地往后猛地一扑,几乎是拿出了最快的速度,堪堪逃出了那些从天而降的高空坠物的打击范围。 她不是没想过琴酒会在联络桥上安装炸弹,她没想到的是她还在桥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