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头奔波了一天的警官们终于收到了收队的命令, 彼时已经日落西斜,这场浩大的救援行动仿佛终于尘埃落定。 夕阳裹挟着闷热的暑气缓缓从天地间抽走,闪着红□□光的警察夹杂在车流里踏上归程。街道上只是过了一个平静的星期五的路人穿过人行横道, 和身边的朋友好奇讨论着刚刚那么多辆警车出动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于大部分人而言,这一天和无数个往日并无不同。 喂完了猫,安室透又回到柜台后继续未完成的清洁工作。他将最后一个杯子擦干,看了一眼时间, “辉月桑不准备回家吃饭吗?已经快六点了哦。” 源辉月正在电脑前查看邮件,听到他的话随口回答, “今天最上请假了, 等柯南回来了我再带他出去吃。” “这样啊。” 柜台后的人想了想, 然后转身去了厨房, 打开冰箱看了一眼。 “辉月桑,你要不要就在这里吃晚饭?” “嗯?” 源辉月抬起头,看到金发青年从厨房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盒草莓, “冰箱里有牛排和意面, 还有一些水果。” “……”源辉月望着草莓,“……安室君,你直接把这间咖啡厅改成餐厅不好吗?” 安室透笑了,“不好啊, 我没准备那么多食材。” 源辉月:“……” 她默默拿出手机,“我给柯南发消息让他直接过来这里。” 金发青年笑着点点头,打开了洗手台旁的水龙头, 一边把草莓拆开, 正要清洗, 忽然想起好像被他们遗忘了许久的正事, “对了,辉月桑没有抓到想抓的人吗,我刚刚好像听到你说谁死掉了?” 眨了眨眼睛,源辉月放下手机把手边的红茶端过来,慢慢喝了一口,然后想了想。 “没有啊,我抓到了。” . 某个高楼上的狙击点,完成了任务的杀手给雇主回完任务完成的电话,背起装在大提琴匣子里的狙击枪走下天台。 他刚出大门,一声“咔哒”□□上膛的动静猛然砸在他耳畔。 杀手蓦地停住脚步,一把手/枪枪口快速从旁边的黑暗里伸出来,抵住了他的太阳穴,守在一旁的另外一个人拿出了一本证件亮了亮。 “公安警察,跟我们走一趟吧。” 几乎是同一时间,某间和式房屋的某间用作仓库的房间里,屋子原本的主人被捆住了双手双脚像一件货物一样扔在墙角,为了防止他发出声音,连嘴巴也被封了起来。 这个房间没有窗子,屋子里头的光线暗沉沉的。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的门忽然被人拉开,缩在角落试图挣扎的人被这动静惊醒,惶恐地抬头看去。 临近日落,走廊上的光线泼洒进门,有人踩着一地残阳走进来,径直来到他面前蹲下。 他随手摘下鼻梁上的墨镜,露出一张帅得可以去当男模的脸。 “工鸟先生,”松田阵平打量着这个被扒得只剩内衣的人,慢条斯理地说,“初次见面,久仰大名了。” “……”残阳的光线中,工鸟的脸色难看得厉害。 . 灰原哀:“……工鸟没死?” “额,没有。”柯南摸了摸鼻尖,拿着饮料微妙地移开了视线,“那是段野桑配合松田哥哥演的一场戏啦。有人一直在监视工鸟,他把羽野带回去的那间别墅,有台无人机一直在附近徘徊,这也是松田哥哥他们没能立刻把羽野桑救出来的原因。直到确认了假‘工鸟’在逃跑的路上被他们的人暗杀了,那台无人机才离开。” “但实际上,被子弹打中的是公安早就准备好的一具和工鸟身形相近的尸体。反正到时候对方肯定会想办法把车一起炸掉,等刑警来了也辨认不出那是不是真的是工鸟……” “……”没有被他的话带偏,沉默了片刻之后,灰原哀再次直指重点,“所以这件事为什么要瞒着警视厅?你们不相信他们?” 话音倏然一止,柯南默了默之后,喝了一口饮料,“我相信目暮警官。” 言下之意,他不相信其他人。 街道尽头的天色一点一点暗了下去,两侧的店铺灯光渐次亮起,像一条地上的银河。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原因,小侦探一向清透的眸色隐隐约约沉淀下了一抹晦暗。 “公安警察调查到,两年前那起地下赌场查封事件,背后有点问题。当时组对课出动之后,成功查封了那间赌场,并且当场抓获了大批参与赌博的政客以及企业高管。看起来行动轰轰烈烈,实际上赌场背后真正的控制人‘工鸟’跑掉了——这件事不是意外。” 灰原哀微怔,“有人提前给他通风报信?” “很大可能……按照羽野桑的口供,虽然那间赌场挂在手下人名下。但是每隔一段时间,工鸟会亲自到赌场去视察。组对课行动那天正是他会去赌场的日子,但本该去视察的工鸟却一直到后半夜都没有出现。当时指挥这场行动的组对课课长怕夜长梦多,只好当即宣布行动,最后赌场的确被查封,但是工鸟也不见了人影。” “……所以那位组对课的课长有问题?” “当时指挥那次行动的组对课课长后来调到了刑事部,也就是现在的我孙子豆治参事官。”柯南没有否认但也没有就此肯定,“有问题的不一定是他。” 灰原哀回头看着他,在大脑中将他们今天一系列的行动重新梳理了一遍,终于隐隐把握住了一根线头,“如果只想把工鸟引出来,只用公安出动就行了,没必要将这件事捅给警视厅知道。你们今天这样大张旗鼓地让搜查一科也参与进来,还让工藤新一这位名侦探出场,就是为了让他们知道你们要抓住工鸟了?” 柯南回头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