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 他一直没有回复我。” 叹了口气,见他都猜出来了,绫小路干脆实话实说, “他的确是冲着‘源氏萤’这个案子来的,他追捕源氏萤好久了。今天上午源小姐出事之后,我给他打了电话, 他只说知道了,后面就没有了消息。” 说到这里他的神色也凝重起来, “如果这件事真的牵扯到了源氏的政治斗争,有人打算从源小姐这里入手的话……老实说自从八年前那件事发生之后, 应该没人还敢这么干才对。而且水尾……” 他看向他写在黑板上的那个名字,默了默。 不是他想质疑这位名侦探的推理,水尾也是本地有名的能乐世家,但是唱戏的世家和掌权的世家能一样吗?水尾家跳起来都摸不到源氏的门槛,要说他们家能和源氏的大小姐有什么纠纷——蚂蚁和大象能产生纠纷吗?这二者之间的关系不是只有“碾压”一个词能够形容? “跟西条大河关系亲密的那个是水尾,但是真正下命令的人不是。”工藤新一冷静地说,然后话头忽然一转, “你知道西条大河参与了毒品贩卖吧?” “这个服部君也说过。” “我请他回大阪其实是为了去确认一件事,他刚刚已经给了我回复。”名侦探重新转身朝向那块白板, “西条手里的毒品的确来自辰井组,除了他之外辰井组还有一个叫做山田的大客户,是个娱乐记者, 在转到娱乐板块之前是撰写传统艺术类新闻的, 本人尤其喜爱能乐。西条桑和辰井组搭上,应该就是他和水尾家在中间牵线。而我刚刚收到了确切消息, 辰井组手里的毒品, 来源于博多。” 他提起白板笔在最后头写上了“福冈”两个字, 然后笔尖一转,凌厉地往前划了一道线,一笔将“福冈”、“水尾”还有“西条大河”串了起来。 “福冈警察本部长相马先生在几天前引咎辞职,导致他离职的那个案子,她插过手。” “……相马?” 像是有一道光伴随着这句话落下驱散了脑海中的迷雾,那些散落的线索宛如海面上的灯塔被全部串联了起来,绫小路在原地怔住。 “看起来那位相马先生对于自己的下台并不是很甘心。”少年侦探轻声说,“他没办法对源先生做什么,只能冲着源桑下手。” 绫小路:“……而且还转了几道弯,找来一个外人动手,比如西条大河。” 工藤新一望着那块白板,轻声说,“这是西条君犯下的第二个错误。” 为什么是第二个? 绫小路没来得及思考这个问题,他揉了揉太阳穴,光是刚刚得到的信息就足够他消化好一会儿了,更不用说还有新的疑问冒了出来。 “西条为什么会这么相信水尾家?他连源氏萤的同伴都不信。” 工藤新一平静地扔出一个炸雷,“因为他是水尾家的私生子。” 会议室内的众警察:“?!” . 西条大河摆在台面上的信息并不难查,在服部平次断定他就是源氏萤那个仅剩的成员以及绑架源辉月的凶手的时候,京都府的警察们就将他的资料调了出来,翻来覆去研究了个遍。 他是个孤儿,京都人,在福利院长大,被社会机构资助上学。十八岁之后就离开了那个福利机构,开始在社会上瞎混,一度做起了倒买倒卖的生意。他商业眼光的确有一点,没多久就赚到了钱然后安定下来开了家旧书店。 此人的人生经历实在乏善可陈,从那些社会闲散人士中随便一捞,能够捞出大把和他人生轨迹重合的,只除了别人不像他那样走运还能攒个书店出来。 “虽然我知道这些经历应该都是捏造的,但是你到底是从哪儿看出来西条大河是水尾家私生子的?”绫小路焦头烂额地把西条大河的资料重新抽了出来,一边百思不得其解地问。 工藤新一正在拿着西条大河那薄薄几页纸的资料研究,闻言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回去,“你们对水尾家了解多少?” 绫小路:“……不多,只知道他们可能和一条毒品线有牵连。” 少年侦探手里动作一顿,朝他看去。 “我们京都府的警察也不完全是吃干饭的。”绫小路无奈地伸手揉了揉眉心,“近些年在高校中蔓延的那种叫做‘圈圈糖’的新型毒品我们也注意到了,而且私底下的确怀疑到了水尾家身上,只是还没有切实证据。” 工藤新一思考片刻,“那么水尾家和源氏萤也有牵连,或者说他们就是源氏萤背后的资助人这件事你们知道吗?” 绫小路:“……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 他看着少年侦探放下手里的资料,重新走到白板前,拿起笔左右画了一撇一捺,“这是水尾家的家徽。” 然后他在底下重新画了两笔,像是把那两道撇和捺平行移动交错到一起,又在最上头点上一点,整个符号形态一变,宛如一个抽象的“义”字。 绫小路在看到那个符号的瞬间就愣住了。 “这是源氏萤的标志。”黑发少年在白板前回过头,“我以前就觉得,源氏萤的成员在行动时会把这个标志印在衣服上,还特意在现场留下这个当‘签名’,作用跟家徽有些像。” “但是这也不能说明……” “的确,家徽可能是巧合。如果仔细看,西条大河本人和水尾春太郎先生在外貌上其实也具备不小的相似性,只不过他们两人的气质差别太大才经常让人忽略了。” 不等绫小路下意识去回忆,工藤新一就继续又把这条推断给否了,“只不过通过外表来判断亲缘关系并不科学,真正让我产生怀疑的其实是西条桑本人的性格。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