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天光下折射出一点剔透的光,像湖泊表层的冰面,又冷又淡。 脇坂望着她怔住,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皮怔忪地垂下来。 “‘糟屋桑是怎么死的’,你刚刚问这个问题其实是因为你是真的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对吧?不明白糟屋有宏为什么会死在艺术馆门口,就像不明白其他人为什么也如同着了魔一样,像是领到了那个人发给他们的剧本,然后一个一个地乖乖按照顺序退场。” “你做了一切需要你做的事,但实际上你并不明白这出剧目是如何发生的。显然,写这个剧本的人不是你,你也不过只是一个串起所有剧目的旁白而已。” “是你认识的人吧,对你们这么了解而你又愿意相信他,他以前也是那个寻宝团的一员?”源辉月瞟了一眼电视柜,“说起来,那张照片是谁拍的?” 脇坂沉默良久,就在柯南以为他会这样一直沉默下去时,他终于伸手捂住了眼睛,放弃一般低声坦诚,“就是你说的那个……写了所有剧本的人。” “十三年前爷爷加入的那个寻宝团里,除了他们几个还有个十六岁的少年,他和那些人都不太一样。” 柯南:“‘不一样’是指?” 脇坂:“他对宝藏没什么兴趣,好像单纯只是觉得寻宝这个过程很好玩才加入进来。所以当时爷爷坚持要将找到的宝藏线索捐出去时,他是第一个同意的人,并且他因为临时有事,也没有和爷爷他们一起去大阪。” “……也就是说,他是你爷爷的同伴中唯一没有对他动手的。”柯南轻声说,“难怪你会相信他。” “爷爷的死讯和卷轴其实是他转交给我的,还有一段爷爷的遗言的录音。将那些东西给我之后他就离开了,再也没有了消息。”脇坂垂着脑袋,低声说,“我其实想过要将那个导致爷爷和他的同伴们反目成仇的卷轴毁掉,但是到底不太甘心……” “就在四个月前,他忽然找到了我,因为样子没有太多变化,我第一眼就将他认了出来。他问我想不想知道杀死我爷爷的其他那些人现在过得怎么样。” “我在他的帮助下混进了他们那个新的旅游团,杀人计划也是他给我的。” “他其实没有逼我做什么,这个选择是我自己做的。”脇坂的脸色渐渐转为平静。 望着面前的虚空,青年低声喃喃,“如果他们过得很好,我可能也不会动手了。但是既然大家都没有走出来,为什么不让一切彻底结束呢?” . 柯南拿起手机给那张卡片拍了张照片,想了想还是把它收了起来,准备交给迹部和松田查一查。虽然大概率没有结果,但是聊胜于无吧。 “你觉得十三年前那个人是真的去晚了没来得及救下脇坂君的爷爷吗?” “大概率是早就去了,一直在一旁看热闹吧。” 源辉月在花束里又翻了翻,没翻出其他东西来,于是一手将花揽在臂弯里,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摸房卡开门。玲华开的酒店,能够送到她这里的东西肯定经过的严格检查,不会有窃听器之类的东西。她没打算跟好好的鲜花过不去,准备回房间找个花瓶把它插起来。 “听起来的确符合那家伙的风格……”柯南若有所思地问,“辉月姐姐你觉得那个人是谁,为什么会找上你?” “不知道,唯一能够确定的是他肯定早就接触过我们了。” 源辉月拉开门率先走了进去,柯南跟在她身后思路打了个岔,忽然想到了什么,嘴角一抽,“你该不会又在怀疑安室哥哥吧?” “诶?他不值得怀疑吗,十三年前他好像正好十六岁吧。” “话是这样说啦……” 他刚说到这里,忽然听到源辉月的手机响了一声,她顿了顿,一手揽着花,一边将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打开看了一眼,表情蓦地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大概是惊讶、犹移,再加上一点点无话可说的恼羞成怒。 柯南:“怎么了,谁的消息?” 源辉月面无表情地将手机转向他,屏幕上是一封打开的邮件,大概背后议论人真的不好,发件人正好是安室透。 【辉月桑,大阪那边好像发生了一起连环谋杀案,就在你住的酒店附近。那个,你们才刚到大阪吧……】 后面那个省略号就用得十分精妙,有种“一切尽在不言中”的精髓。 柯南:“……” 源辉月:“那家伙什么意思啊!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这完全是巧合吧?” 柯南:“……你不是刚刚还在怀疑他。” 他看着她气呼呼地按手机,噼里啪啦打出了一长串字符,如果是以前带键盘的翻盖手机大概能敲出一整曲节奏大师来。然后她就把这一串回件发了出去,将手机往沙发上一扔,像是把它扔到了某人脸上一样不再管它,扭头继续在房间里找花瓶了。 “……”柯南回头看看无辜被迁怒的手机,干笑着试图缓和气氛,“那、那个,说起来,安室哥哥怎么知道我们在大阪的?” “我告诉他的。” 源辉月的声音从卧室传出来,“来之前不是把哈罗又送到阿笠博士那里了吗,总要跟它的主人说一声。” “这样啊……” 小侦探点点头,然后忽然一怔。 等等,那个家伙该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一直不把哈罗接走的吧? 他下意识抬头看去,大概是没在卧室里找到花瓶,源辉月又抱着花转了出来。她脚步重重踏在地板上,表情还有些气呼呼的,像是刚炸的毛还没顺过来。不过刚刚那高冷又厌倦的“愚蠢的人类”的气场似乎也被炸没了,看起来莫名就多了点“愚蠢的人气”。 柯南默了默,又瞟了一眼旁边有新邮件回复的手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