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服部平次的说法, 他刚刚进来时,房间的门是从里面反锁的。 二楼房间的窗户用的是老式的插销,他爬上窗台时窗户也锁得严严实实。屋子里暂时没有第二个人的痕迹, 福岛最后被检测出来死于砷中毒,毒药来源就是桌子上那杯水。 死者的死亡时间是昨夜凌晨五点到六点, 也就是说他在酒店杀死了加藤佑司逃到这间无人居住的房子之后,没过多久, 自己也跟加藤前后脚奔赴了黄泉。 源辉月走到死者所在的那张书桌前, 看了眼他背后的玻璃窗, 又看了看地上的玻璃碎片,蹲下身来。 她还没伸出手, 旁边就递过来一块手帕,是跟她找到了同一个地方的柯南弟弟。 她于是从善如流地接过手帕,捡起地上最大的那片窗玻璃, 拿起来和窗上的破洞照了照。 不远处机动搜查队在向大泷警官做汇报,“……杯子上只有福岛一个人的指纹,初步推测, 死者很有可能是自杀。” 服部平次正在翻看死者的手机, 闻言几乎条件反射地反驳, “这怎么可能是自杀?” 大泷:“服部?” “如果要自杀的话, 死者没必要特意换了衣服出门, 还逃这么远吧?特意找到这个地方,很明显他就是要潜逃啊。” 刑警下意识说, “也许他一开始激情杀人后的确是想跑,但是到了这里, 酒醒后恢复了理智, 对于自己杀死同伴这件事心生愧疚所以选择了自杀……” “那毒药是哪儿来的?”服部寸步不让地问, “服毒自杀,毒药只能是事先准备好的吧?你说的那种可能完全是突发性情况,这不就跟事先准备好的毒药冲突了?” “额……” “可是平次,”大泷为难地说,“就是因为死者是死于毒杀,砷的味道很重,放在白水里很容易就能察觉。如果犯人不是自杀,他为什么要自己主动去喝那杯味道奇怪的水?” 服部平次梗住。没错,这就是其中最矛盾的地方,这个疑点他暂时也解释不了。 而这个时候,像是专门跟他作对的。大泷话音刚落,一个痕迹科的刑警恰好拿着一张纸跑了过来,“警部,发现了犯人的遗书。” 没等大泷伸手去接,服部率先把那张纸抢了过来。 那是张手写的纸条 ,说是遗书,其实只有一句话——“这是那个人的诅咒,我们全都会死,一个都逃不掉!” 最后几个字线条颤抖,狰狞又扭曲,就像死者本人彼时已经陷入崩溃的内心。 “……怎么可能,这绝对不是自杀!”服部平次咬牙反手把纸条塞回到大泷手里,拔腿就往尸体的方向跑。 “服部……” 大泷下意识伸出手正要拉住他,一个人影从门口大步走进来,伸手拽住了服部平次的衣领,毫不客气地一拳砸在了他脸上。 黑皮少年猝不及防一个踉跄,栽倒在地。 “闹够了吗?”来者冷冷地说,“这是案发现场,不是给你玩侦探游戏的地方,重要线索都被你破坏了,你还想胡闹到什么时候?” 全场顿时陷入安静,倒在地上的服部抬起头来,明显怔愣了一下。 “本部长……”大泷惊诧地叫出来人的身份,他看看地上的服部,赶紧打圆场道,“那个,服部也是急着破案所以才……” 他接下来的声音消失在了顶头上司扫过来的视线里。 跟着一起上楼的远山和叶左右看了看,下意识张开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听着服部平藏在众目睽睽之下训斥,“别人封你一个高中生侦探的称号你就开始拿乔了?你自己不知道你已经给现场的搜证造成了多大的麻烦吗?一遇到事情就被冲昏了头脑,居然连保护现场这种最基本的事情都忘了?” “……” “别在这里继续捣乱了,赶紧离开吧。” 他冷淡地扔下这句话,然后一个余光都不再分给地上的人,往前迈了两步后换了一副语气,礼貌点头道,“源小姐,见笑了。” 源辉月从地上站起来,露出社交专用微笑。她看了一眼服部,少年垂着头一言不发,其他人噤若寒蝉地听着顶头上司训了一顿儿子,也一句话不敢说。 她公平地为服部说了句话,“令公子其实已经非常优秀了,我倒是觉得服部部长对他的评价略有苛刻了一些。” “真正优秀的年轻人源小姐应该见多了,不用给他面子。” 源辉月轻轻摇了摇头,“并不是客气话。遇到当时那种情况,第一反应是对方或许还有救,然后毫不犹豫地去救人,比起任何时候都绝对冷静,在我看来这应该是一种更加宝贵的品质吧。” 众人闻言一怔,服部平藏似乎略也微诧异了一下,扫了一眼垂着脑袋的儿子。 “而且服部君也不是真的完全鲁莽,”源辉月将手里用手帕包着的玻璃递给他,“那个重要证据不算被破坏了。” 远远看着服部伯父套上手套,接过窗玻璃后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远山和叶一边在心底松了口气,一边下意识问身边的父亲,“爸爸,源桑说证据不算被破坏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那扇窗户的玻璃。”跟着一起来了的远山刑事部长耐心给女儿解释,“这种老式的窗子用的插销,如果在玻璃上开一个小洞,就可以用铁丝从外头把插销打开,这种情况就构不成密室了。服部刚刚进来的时候撞碎了玻璃,有可能会破坏掉窗玻璃上可能存在的孔洞,所以平藏才说他把重要线索破坏了。” “源小姐给平藏看的那块玻璃应该就是最靠近插销的部分,是一片完整的整块,能够证明窗子玻璃靠近插销的地方上并没有洞,而再远一些的位置就算